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帕子,递到女孩边上。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这是女孩说的唯一一句话。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她从来不会接受来自他的善意。
霍普斯金敛了神色,淡淡的收回手,转身走出了屋子。
“那样最好,我也没空去关照一个蠢兮兮的小丫头。”
踏入房间的第一刻霍普斯金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顿住脚步,看向窗户那边厚厚的窗帘。
“出来吧。”
清脆的笑声伴随着一阵吵闹的铃铛声。
爱丽丝探出脑袋,笑嘻嘻的说道,“你对希普森似乎太过关心了。”
霍普斯金原本平淡的眸子似乎被搅动的乱了章法,他别过脑袋,装作不在意的收拾起桌上的羽毛笔。
“为什么呢?”爱丽丝的声音悠悠扬扬,“你喜欢她?”
“不。”霍普斯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侧头看向爱丽丝,“她很像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那是他的母亲,一个漂亮到鲜花都逊色的女人。
那个身影只存在记忆里的女人。
那个爱着所有人,却唯独不爱他的女人。
“霍普……”薰衣草花田的风里好像么带着自由气息,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风车下,遥遥朝他招手,“不要来找我——永远也不要——
“霍普,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去,我不想再被抓回来,所以我不能爱你。
“霍普,原谅我——原谅一个可怜的女人。”
年幼的霍普斯金跪坐在快比他高的薰衣草上,没有哭也没有回应。
他在想这里的风为什么吹的这样大,在想这里的薰衣草为什么能够吃掉他的妈妈。
他想告诉她,是我的妈妈呀,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哪怕一点,就一点——
就像你抱起街边受伤的流浪狗一样抱抱我,都不行吗?
奥维拉·希普森和她像极了。
一样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的皮肤。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那个女人的眼睛是深棕色的,像是春天被雨水洗礼过的枝干,而奥维拉是蓝色的,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蓝宝石。
以及……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里永远带着愧疚与不安,而她只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