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家主日向日足。
“不必起身。宁次和我说过大概的情况了,我和花火过来看看你。”
“是。日足大人,花火小姐,辛苦了。”
日向雫颔首,坐姿却颇为不自在。
日向宁次绕到另一边坐下。宗家和分家的人以日向雫为界相对而坐,日向雫夹在中间,只能下意识的把无神的双眼投向自己交握的双手。
这是什么奇怪的场景。
日向雫身体僵硬,又不敢乱动。
日向日足在进来时就已经看见日向雫光洁的额头。他仔细端详了会,才彻底确认,眼前这双原本看上去就似乎无焦点的白眼是真的看不见。
但即使如此,她仍旧能够精准地避开日向雏田的搀扶——这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做到,看来就是他所想的那个情况。
他开白眼确认了经脉中查克拉存在未堵塞,只是短暂停留后,他向宁次点点头,沉声开口:“我需要再做最后一次确认,或许会有情况,还请你们多担待。”
日向宁次放在腿上的双手并成掌,冷眼看着日足结了一个自己印象中最为厌恶的印。他压下心底的不适偏头看日向雫,听着无头无尾的话,小姑娘茫然地眨眨眼,此时正扭头看了看家主又向自己看来。
她表情平淡,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似有所感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那里干净得仿佛咒印从未存在过。日向日足放下结印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关系了,宁次,雫的笼中鸟在她死亡那一刻将白眼封印了——但是因为雫又活过来了,所以将笼中鸟冲开了,现在效果还未完全褪去——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印象里族谱上没有这种先例,我得再去翻翻典籍,但大概就是这样。”
“父亲,为什么笼中鸟消失了呢?”日向雏田听得云里雾里,疑惑地问。
“你可以把白眼想象成箱子,笼中鸟想象为捆绑箱子的绳子。人死了,箱子关上,绳子就系上——这就是封印。但是此时人又活了,需要把盖子打开,绳子已经打了死结,这时就只能——”
“崩断。也就是破坏封印,或者是封印自主的崩坏。”日向花火若有所思地接话。日向日足点点头:“就是这样。但毕竟还是封印了一段时间,效果还需要慢慢褪去。我刚刚看了,眼部经脉完好,大概过几天就能看见了。”
而且,一直封印的白眼解开,大概有些新的惊喜。日向日足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人露出释然的神奇,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那么雫,你好好休息,我带着雏田和花火先回去了。宁次你多费点心。”
日向日足适时的打断姐妹二人的交谈。他看向始终不动如山的兄妹二人,日向雫想要起身相送,被宗家两姐妹按住。日向宁次微微颔首,将几人送出帐篷外。
“今日麻烦您了,我改日带着雫登门拜访。”
但那或许需要等到木叶重建完。
日向宁次目送着几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转身回到帐篷里。他快步走到正在发呆的日向雫身边,动作一顿,还是无比顺畅的一把抱住日向雫。
“兄长?”
日向雫疑惑道。
“……没什么,雫你没事就好。”
刚刚日向日足结的印,是曾经在训练场内给父亲日差带来无限痛苦的笼中鸟启动印。
幸好笼中鸟已经消失了,幸好雫暂时看不见——
幸好雫没有感受到这个痛楚。
他松了那口气,瘫在日向雫身上。日向雫听出了他的庆幸,抬手回抱住自己的哥哥。
“嗯,兄长,我没事。别担心。”
她安抚地拍拍兄长的背,满足地蹭了蹭。
“很快我就好了,很快我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