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待殿下之心自然一如从前。”
见宋瑶虽然神色不自然,却依旧垂首温顺的应下。李淮水微微眯了眯眼,更加得寸进尺的展开双臂,示意宋瑶亲手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褪下:
“那便辛苦阿瑶了。”
元恒这副身体与阿豚不一样,并非男扮女装,而是真真切切的男身。虽然换了个性别,但李淮水并未觉得有什么怪异,反而很快适应,耍起流氓来。
她就是要看看,宋瑶到底有什么古怪,就算是忍,又能忍到什么时候。
“是。”
随着最后一件衣物褪下,李淮水便这么大大方方的立在宋瑶的面前,一步一步当着她的面向浴池走去。
以余光扫过宋瑶,李淮水便见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丝毫不向她这边看。
李淮水这方都已经进入了玉池,见宋瑶还在原地,于是向她招招手:
“阿瑶,来。”
她倚靠在浴池边缘,一副微笑着敞开怀抱的样子,完全是明晃晃的邀请。且她这话一出,显然见到宋瑶的眉角跳了跳。
元恒记忆之中的宋瑶,含蓄之余却不会过分的拘谨。甚至因为元恒不通男女之事,宋瑶还担任着引导之责,怎么此时会这般抗拒?
那副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羞涩或是矜持,反倒是她像什么逼良为娼的大恶人,在强迫宋瑶做什么十恶不赦,让她十分抗拒的事。
李淮水这方思绪漫天飞了一遍,宋瑶才走到浴池边缘。见状,李淮水干脆直接伸手握住了宋瑶的脚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拽下了浴池。
“你——”
“哗啦——”
温热的池水四溅,将宋瑶未来得及说完的话淹没。
李淮水看着宋瑶落水,正准备动手将她捞出来,却意外发现宋瑶自己熟练的浮了上来。
“咦?”
在元恒的记忆中,宋瑶是不会凫水的。
“咳咳…殿下…殿下岂可这般胡闹…”
宋瑶浮上水面咳嗽不止,李淮水却像是丝毫没听见似的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人。
“阿瑶什么时候学会凫水了?”
此话一出,李淮水明显看到宋瑶的脊背一僵,连咳嗽声都暂停了一瞬。
见果然找到了关键之处,李淮水缓缓上前,以身形优势将宋瑶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她抬掌轻抚上宋瑶的脊背,动作轻柔的为她顺气,口中说出的话却丝毫不温柔:“阿瑶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宫?还是早些说出来的好。”
李淮水的手才刚刚抚上宋瑶的脊背,她便如触电一般迅速抽身躲开。
虽然面上一片通红,却分不清究竟是咳嗽的原因,还是李淮水动作的缘故。
这位太子妃,是这般性格吗?
元恒与她是夫妻,拍拍后背怎么这么大反应?
见此情形,李淮水依旧不依不饶的缓步上前。元恒虽然脑子不好用,但这副身体长的确实不错,与宋瑶之间的身形差异,足以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阿瑶怎么不开口?”
宋瑶避无可避,最终被李淮水逼到了角落。
许是实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宋瑶终于扬起下巴与李淮水正面对视:“殿下怀疑妾身什么?上次菏池共游时殿下遇刺,妾身才下定决心学了凫水。”
若说这事,元恒的记忆中确实是有的。
便是不足一年之前,二人在避暑山庄共游时遇险,元恒在混乱间险些溺亡,是宋瑶不顾安危跳下水去相救。
但彼时,宋瑶水性十分之差,却将元恒的安危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但就这一点,事后便叫帝后二人以及元恒十分动容。
若是以这个理由来解释今日宋瑶那熟练的凫水动作,还真的勉强说得通。且刺杀一事从宋瑶口中说出,也再次自证了她的身份。
但即使如此,李淮水还是打算诈她一诈。
“那次之后,阿瑶不是更怕水了么?竟还学了凫水?”
“正是因为怕,所以妾身…”
“还敢隐瞒!”
李淮水不等宋瑶说完,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几乎将她按在浴池墙壁上。而宋瑶不只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竟当真被这一句厉喝震住沉默了一瞬。
见宋瑶竟然真的有所反映,李淮水心中更加确信有问题,便定了定心神,放缓了语气循循诱导:
“我虽看出,却没有声张,为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李淮水松开宋瑶的手臂,从岸边取来外衫外为她披上,继续引诱道:“我想阿瑶也有苦衷,只是你若不说,我也无法为你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