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正室无子,长久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
飞鸢日日侍奉在陈巧芸身边,也听她隐晦的提起过对李淮水与蔺如晦二人关系的怀疑。
但她终究觉得除了子嗣,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这话飞鸢心里知道,却不敢多说,只得顺着陈巧芸劝了几句,提起另一件事:
“听闻王上在前线受了些伤,小君可要送些补身的汤水去主院?”
陈巧芸这方刚想下意识的拒绝,但思索片刻又改了口。
“嗯,你亲自送去,看看王上伤在何处?可还要紧?”
“是。”
飞鸢想提议叫陈巧芸亲自去,但终究没敢开口,只得领命离去。
而李淮水这边与蔺如晦一钻进书房便是坐谈了半日,直到身子实在吃不消,这才神色倦怠的在蔺如晦的搀扶下倚在软榻上稍作歇息。
蔺如晦见她这般虚弱,便想请府医前来诊脉,不想却被李淮水拒绝。
“军中军医开了方子,吃完这副再诊也不迟。”李淮水缓了片刻有了几分精神,向蔺如晦笑笑“我今日倒想去暖香阁歇息,正好送先生出门。”
蔺如晦闻言推辞几句见没作用,就亲自搀着她出了书房的门。
二人这边刚踏过门槛,还不待随从将代步步辇抬来,就见到飞鸢提着食盒自院外正往书房来。
“奴婢见过王上、见过蔺大人。”飞鸢俯身行礼,起身时视线奉上手中的食盒“小君做了些滋补的羹汤,不知王上今日可要去栖梧院?”
李淮水将先前讲给蔺如晦的话转达给了飞鸢,就见她面上露出几分失落,却也并未多言。
“是,那奴婢便回去复小君的命了。”
“嗯,你去吧,照顾好芸娘。”
李淮水闻言并未继续在意飞鸢的情绪,只简单嘱咐一句便乘着步辇与蔺如晦分开,独自往暖香阁去。
飞鸢先前只敢在不经意间偷看李淮水的脸色,此时见她乘辇离去才站起身子拧紧了眉头。
她回忆着刚刚看到情形。
不是说只是在北地受了些伤吗?可她如今看着李淮水的面色却觉得没传信中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飞鸢心中觉察不对,便立刻返回栖梧院向陈巧芸报信。
“你是说,王上刚回来一日便去了暖香阁?”
见陈巧芸的注意力全在这个上面,飞鸢赶紧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小君,如今怎的还在意这个?不若赶紧向老爷或二公子去信问个明白!若王上当真如传闻那般伤得不轻,小君应当早做打算呀!”
李淮水在北地夏阳营中封赏石玄之时当中昏倒,这是许多人有目共睹的事。及时后来她有意做出一副已然好转的模样稳定军心,但身边终是有些风声走露了出去。
陈巧芸虽然身在廉阳,但也听说了李淮水伤重不治这才着急返回廉阳的说法。
现今又有飞鸢亲眼所见,她也不由的怀疑起李淮水身体的真实情况了。
“若当真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送去西北!”
… …
寒冬过去,廉阳城中也逐渐显露了几分早春来临的迹象。
这段时间里,李淮水对外做一副独宠阿雅奇的模样日日留宿暖香阁中。
而阿雅奇不知是否恃宠而骄,自从受到独宠后便时常让府中送些养阴滋补的汤药吃食,甚至隔三差五的还请了府医前来诊平安脉。
这些看在陈巧芸眼中,便是依仗宠爱先生下长子的做派,那是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这日暖香阁又要了份例外的补品,但这要求传到栖梧院,却被陈巧芸按了下来。
先前纵容是陈巧芸见李淮水宠爱于她,所以按兵不动。而今日她却是收到了陈项义与陈景素的回信。
“看来…虎跃一役中,王上果真伤得不轻。”
飞鸢并不知晓书信中写了什么,听到这话只捧着暖香阁送来的单子小心的开口:
“那暖香阁那边要的东西,可还给吗?”
“哼,眼下王上的生辰在即,一应供给都要先紧着王上,叫她等等吧。”
见陈巧芸果然冷笑一声不松口,飞鸢也只是应了声是便下去打发了暖香阁的管事。
而一月后也确实是李淮水这副身子的二十岁生辰。只是还不等生辰宴办起,北境前线便传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