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愿相信,心中还存着意思侥幸罢了。
吴炳年这方刚平复心绪,便见近身下属走了进来。
“将军,有急报送来。”
“呈上来。”
吴炳年接过下属手中的信件,拆开来看后只觉眼前一黑扶住额头。
“将军!”
下属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紧攥着手中的信件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艰难的闭了闭双眼。
先是匪寨被清剿,后是铜矿被禁军团团围住,甚至还有一队禁军寻到了他藏匿铜矿的仓库,正快马加鞭的赶去搜查。
眼下就算吴炳年不愿相信也是不行了,果然是蔺如晦下的手。
“怎么会这般快?”吴炳年捏着信纸失神的喃喃自语,霎时间好似想起什么般忽然回过神,攥着下属的手臂催促“快!传我命令,将西面仓里的矿产转移!绝不能落到蔺如晦手中。”
否则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是!”
属下见吴炳年这副样子便知事情紧急,当下应声后飞速掠了出去。
… …
夏阳侯府中。
李淮水看着蔺如晦送归的信件,一时间心情大好。
她大笑出声,向着身边奉茶的晓烟招了招手:“晓烟,你来看。”
晓烟刚添上茶,不解她因何事这般开心,便满面疑惑的凑上前将信件读了一遍。
“扑哧…平日看着蔺先生端方温润,我只当他是和好脾气的面人儿,没想到办起事来倒也这般利落老辣。”
李淮水见晓烟果然笑出声来,便与她毫不顾忌的笑作一团。
“蔺先生不愧是蔺先生,真是叫我惊喜。”
二人这方乐不可支,却没注意书房外来了一名身穿黄衫的小丫头,正托门外的小厮通传。
“侯爷,吴夫人身边的流月求见。”
李淮水闻言思索了一瞬,这才想起来流月是哪个。
流月是吴窈娘的陪嫁丫头,跟随吴窈娘来到侯府后倒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平日做事也是利落踏实。
只是流月前来求见,便代表着吴窈娘要寻她。
李淮水原本的笑脸立时消失,眉头无意识的轻轻拧起,任谁见了这副模样也都知道她有多不喜欢吴窈娘。
“叫她走吧,我正忙着,不见。”
李淮水话音刚落,小厮还没来得及应是,便听晓烟开口阻拦:“侯爷已经五日没有见过吴夫人了。”
“你也知道吴夫人的性子,我生怕她脾气上来连我的脸色都甩。”
“何须侯爷这般迁就她,她若当真不懂事,侯爷到时正好也就有了由头不见,岂不方便?但这般没来由的不见,一次两次便罢,长久总归不是个事。”
李淮水闻言心觉有理。
她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向晓烟招招手,令她附耳过来。
耳语一番,不知李淮水交代了什么,令晓烟掩唇轻笑一声,应了声是后便起身出了书房。
“唤流月进来吧。”
小厮的了李淮水的令,便带着流月进来。
流月本从吴夫人那里来,是为请李淮水去碧波苑坐坐。谁知远远未到房门前,便听到了李淮水与晓烟的笑闹声。
此时又亲眼见到晓烟从书房出来,流月虽心中嘀咕,面上却是客气:“晓烟姐姐。”
“哎,侯爷在里头呢,快去吧。”
向晓烟道过谢,流月跟着小厮进了屋,果然见李淮水坐在桌前看着书卷。
“奴婢见过侯爷。”
“嗯,吴夫人有什么事?”
“夫人今晚心口有些闷,想请侯爷去看看。”
李淮水闻言,一句‘有病寻府医,本侯又不会治病’卡在嗓子眼,差点说出了口。想到刚刚她给晓烟的嘱咐,这才话音一转。
“知道了,你前头带路,本侯这便去看看。”
流月闻言大喜,当即应是,起身侯在书房外,等着为李淮水领路。
谁知李淮水这方刚踏出书房的门,还没出了院子,便从暖香阁那边来了个婢女。
那婢女一见到李淮水便扑倒她脚边哭喊着:“侯爷!快去看看阿雅奇夫人吧!夫人她不好了!”
言罢那婢女捧起一个帕子交给李淮水,她拿起一看,正中明晃晃沾染着一团血迹。
“阿雅奇!速去暖香阁!”
李淮水见此满面焦急,再也顾不上身边的流月,当即带着侍从便步履匆匆的往暖香阁而去,只留下流月在原地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