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看这…”
她半天不开口,二人皆看着他的脸色。直到胡呈誉开口小心翼翼的询问,她这才脸色难看的发了话:
“将人带到书房侯着吧!”
言罢她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丢给胡呈誉,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淮水有意晾着朱育文,便净了身子换罢衣裳,这才慢慢悠悠的来到书房。
因她有令在先,没有仆人敢为这位朱育文搬来矮凳,是以她一到便见他侯立在门前已是满头大汗颤颤巍巍。
李淮水在心中嗤了一声这姓朱的弱不禁风,才站了一会儿便虚成这样,面上却是一副大惊之色。
“下仆当真惫懒!怎的见朱大人在此等候也不备杯茶水?来人!给朱大人赐座!”
朱育文哪里不知这侯府上下哪有仆婢能惫懒成这样,自然是李淮水的授意。但他不敢说破也不能说破,他今日还有任务在身。
李淮水见朱育文谢过她才坐上矮凳,却是不敢喝手边的茶水,便率先端起手边的茶盏。
“这今年上供的新茶,朱大人不尝尝?”
朱育文这才应是,在李淮水的视线下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见朱育文缓过口气,李淮水这才明知故问:“不知朱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朱育文似是这才想起今日前来侯府的目的,当即搁茶盏,肃了脸色起身一礼。
“臣知晓侯爷为国为民日理万机,难免疏忽自身。但侯爷一脉?子嗣,为抱社稷安泰,还是要早延绵子嗣为好啊!”
见果然是为这事,李淮水脸色淡了淡,却很快调整,作一副发愁模样长叹一声:“这事也是我的心结。并非我有意拖延,只是实在不知陈吴二家女谁更配得上这正室之位。”
“吴家女门第虽不高,却素有美名,吴军又是大胜襄南军的主力,侯爷理当嘉赏倚重。”
“可是…哎,此话也有理,我倒也有此意,只是领军将军却也是多年功臣啊。”
她顺着朱育文的话说,果然见他来了精神,口若悬河的分析起领军将军之女不宜为正室的缘由。
翻来覆去无非是以陈项义结党营私、功高自负诸如此类缘由说事。
“若侯爷心悦,不若将陈家女纳为侧室,也未尝不可。”
李淮水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思考的模样。
“倒是有几分道理,容本侯思虑一番。”
朱育文见李淮水言语松动,心觉此事将成,却又不敢操之过急适得其反,便打住了话头不再提此事。
朱育文起身告退时,李淮水起身与他一同出门。
二人刚到院中,便见晓烟领着几名仆婢从院门外过,身后还跟着十名穿着明艳、身段样貌绝佳的女子。
“见过侯爷。”
晓烟见到李淮水,便停下行礼,身后跟着的七名美娇娘也跟着盈盈下拜,那风景倒是养眼。
“嗯,今日人便已经入府了?”
李淮水将七名女子打量一番,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是,已按照侯爷的吩咐将这十位抬了侍妾,暂居暖香阁。”
“好,安排妥当就好,去吧。”
晓烟应声离去,留在原地的朱育文却呆了呆。
“侯爷,这是…”
李淮水见他这幅惊异的呆样不禁在心中发笑,面上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下臣进献的美姬,既然大婚将近,便就一起纳了。”
朱育文默了一瞬迅速调整面部表情:“臣在此先恭贺侯爷抱得佳人了。”
朱育文这方一走,李淮水便沉了脸色唤来胡呈誉。
她将一份名单取出交给他:“既然已经查实,这两个便不留了,再分出人手将朱育文盯紧。”
“是。”
此前她叫胡呈誉去查了十数官员,便是怀疑这些人与吴甲有私交。她本没有疑心朱育文,他却近些日子主动跳了出来,那便留不得太久了。
这朱育文与吴甲既然是同穿一条裤子,那边怪不得她心狠。
将她当作傀儡还不够,吴窈娘竟还想坐上正妻之位。若让她如意,来日便要催她与吴窈娘诞下子嗣挟令众臣了。
她决不会让吴甲轻易如愿的。
吴窈娘貌若无盐,脾气又是出了名的骄纵善妒,待她还未娶正室便纳十妾的消息传去,她倒要看看吴窈娘会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