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库房里还有些新的绳子,但照这样的磨损速度,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而且明天过后,维修组需要的石材比今天要多的多,若她们接下来想顺利的完成任务,就必须尽快想出个更好的办法来。
吃过晚饭,唐心月几人又一次来到了堆放器具的库房,将整个库房仔仔细细寻了个遍,才勉强凑够了一个月的量。
但也仅仅只够两组用一个月,且还是在正常使用的情况下,倘若磨损加剧,这些绳子怕是连坚持一个月都难。
拿着新分到的绳子,唐心月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着前世记忆,试图从那些破碎的记忆里寻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然而,一晚上过去了,她还是没能想出解决办法,反而因为没休息好,险些摔倒了好几次。
等她好不容易将第一批石材运到工地上时,王真真她们早就调好灰等她了。
“你动作能不能快点,不知道全组的人都在等你吗?”
王真真不耐地瞪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对维修组的人谄媚道:“同志们,石材运来了,你们可以开工了。”
边说,边往灰里加了些水,又自说自话道:“灰跟着就来,刚等的时间太长,都干了。”
这话说出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众人视线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来到唐心月身上,见其白皙的脸上挂着细微汗珠,还扶着扁担大口大口地喘气,维修组成员们的眉头纷纷皱了起来。
“这身子骨也好意思报名参加堤坝维修?”
人群中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嘲讽不屑的话语立马引来了更多人的附和。
组员们七嘴八舌对着唐心月一顿埋怨,王真真几人听得是幸灾乐祸。
“做不了就别报名,既然报了名就得好好干,别以为自己是女同志就可以搞特殊。”
“就是,做不了趁早滚蛋,别在这儿耽误大伙时间……”
话越说越难听,石艳丽挑着第二筐石材过来时,听到的便是这句。
和唐心月相处了两天,她早就对这个貌美性柔的女孩产生了好感,性格好,对人还友善,哪怕被人针对也不会气急败坏,就像现在,面对维修组全员的埋怨,她也只是淡然一笑。
还真是人善被人欺,石艳丽不禁对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等人发泄完情绪,唐心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想到今天任务很重,她不得不忍着脚上的疼痛继续奋斗在搬运路上。
就这样在忍耐和埋怨中度过了几日,总算是把河道下层的基础给打好了。
基础打好,往后就只需沿着基础慢慢往上砌,维修组还好,但唐心月她们就有些吃不消了。
面对直上直下的砌岭,她们每运一趟石材就得十几二十分钟,费时又费力,自然也越来越跟不上维修组的进度。
几天下来,乔西她们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唐心月和石艳丽还好,就光脚上和肩上破了些皮,可乔西和梁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因她们所在的维修一组有江北山这个能人在,很多冗长繁杂的步骤被他规划地一环扣一环,她们一组的进度比二组快很多。
再加上他们组搬运石材的就乔西和梁颖二人,人数上的劣势让她们力气和速度都非常有限,跟不上节奏,不仅要被人催还要被人骂。
乔西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娇小姐哪受过这些委屈,自下工后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吵着闹着要回家去。
唐心月坐在工棚外,边听梁颖劝解乔西,边看石艳丽晾晒衣服。
“今天多亏你给我送来了新的绳子,不然等旧绳子磨断了,掉下去砸到人还不得出大事。”
石艳丽把绳子往工棚柱子上一绕,然后又拉着绳子朝临近的柱子走去,等固定好绳索,就开始一件件的往上挂衣服。
“刚回来的路上我听维修组的人说,这次堤坝要维修的地方很多,怕是这工期还要往后延,得超三个月去了。”
挂好衣服,石艳丽又一个个的把衣服扒拉开,让两件衣服间留出很宽的间隙。
唐心月半支着下巴坐在矮凳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那挂在绳索上的衣服就像食品厂用来传送物件的传送带一样。
等等,传送带!
灵光一闪,唐心月“噔”地一下站了起来,拉上一脸懵圈的石艳丽飞快地就往工棚跑。
“我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