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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注视着人间。

但通常来说，天使单独不会注视某个个体。

很简单的道理，天使的生命很长，不论是人类还是怪物——甚至是那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夏娃长子”，对天使来说，都只是沧海一粟。

炽天使更加特别，更加专注。

他们是作为“圣｜战”武器而诞生的——他们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思考，甚至不需要自主意识，只需要战斗、战斗或是准备好战斗。

但，当“圣｜战”天启的重责落在人间的时候，某个特殊的凡人就成为了例外。

——迪恩·温彻斯特是被选中的人。

天堂每一个天使都知道，他是米迦勒之剑，是能够承受大天使之力选中的皮囊，是开启天启的钥匙。

但很少的天使知道，迪恩·温彻斯特背负着上帝赐予的更为神秘的责任。

卡斯迪奥恰巧就是这“很少”当中的一部分，他聆听到了其他天使所不曾了解的、更加神秘伟大的东西。

即使他现在还不能理解一切，但他相信天父的一切安排都有原因。

他做了米迦勒安排之外的决定。

他在迪恩·温彻斯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当这个印记被触动的时候，尤其是被来自地狱的恶魔之力触动的时候，卡斯迪奥做出了一个战士该有的反应。

他战斗。

宽广的翅膀将整栋建筑都笼罩起来，即使常人无法目视他的本体，但荣光的逸散却翻得风起，窗户“呼哧”作响，磁场扰乱着电流，灯泡无视开关、忽明忽暗。

卡斯迪奥已经太久没有穿着人类的肉身外衣降临人间，几乎忘记人类世界的脆弱。

落地的瞬间，玻璃震动、墙体开裂、灯泡破碎，电流的火光从灯口冒出，激烈闪烁——仿佛在呼应天使无法展示在人前的光环，逼迫着众生的回避。

只不过，除老实人马克·摊上了温彻斯特的倒霉蛋·约翰逊警官，并没有人真的会回避这束光。

也许意识不清的萨姆可以勉强算做了回避。

可如果这样算的话，那被刺得步步后退的莉莉丝便也成了“回避”的一份子。

“天——使——”

莉莉丝咬牙切齿，心里对天使的厌恶到达了巅峰。

和婊｜子一样，简直又当又立。明明比地狱、比恶魔还希望迪恩能够下地狱，却非要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来，俯瞰一切、高高在上。

攻击她的不是大天使，而是炽天使。

这意味着，天堂派了个专用武器来标记迪恩·温彻斯特。

莉莉丝感到无比恶心。

诚然，炽天使绝没有大天使般的压制力，论实力，一般的炽天使也绝不是她的对手；但这种单纯的武器却更让人头疼——武器说不通道理，不会理解更伟大的计划，他们只是、也只能听从最直接的命令。

最危险的是，罗德叫出了天使的名字。

“卡斯迪奥。”

天使颔首，算是给出了回应。

——他也认识罗德。

这就麻烦了。

莉莉丝咬牙，不论是诺亚还是天使，都不是好对付的东西。

不是全无手段，但若是他们联手……

她实在不欲冒险，在此和他们同归于尽。

莉莉丝知道自己必须死，但天启的第一道封印尚未打开，她不能死在此时。

她甚至不敢赌此时诺亚和炽天使的战力，怕那无尽等待的天启契机毁在自己手上。

没有多少选择，莉莉丝在极短的一个瞬间做出了最为稳妥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