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打算袖手旁观啊!”宋玉一想到自己不用和老祖宗争执,眉眼都带着几分轻松自在。
宋施君听了宋玉的话,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几分。
宋玉明显很在乎自己这个唯一存在于世的血亲,可他……比起宋玉,更在乎亡母。
“天启宗的宗主想把你带回去的心思无非就那么几个。”宋玉端着茶杯,一边慢悠悠的喝茶,一边看着宋施君说道:“己方损失一名元婴强者,而你却能引来我不惜得罪天启宗也要去救,把你带回去,我十有八九也会跟着回去,到时候笼络我就事半功倍。”
“又或者借你的事情对你们的大长老发难,不管天启宗的权力是不是已经被那大长老夺走了七七八八,他还是天启宗宗主,你还是他名义上的外孙,大长老随意关押你,总得给他一个说法。”
宋玉吹了吹茶杯里冒出得热气,说的轻描淡写:“而且你天赋不错,养母之死一看便有古怪,按照你先前的想法,她的死怎么都可以推到大长老一派的头上,为了给养母报仇,怕是对大长老一派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宋施君满脑子都是暗中调查,听到宋玉的长篇大论一愣一愣的:“里面,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宋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宋施君:“这不是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吗?所以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会让你回去。”
免得被当枪使。
宋施君由衷的感慨:“好厉害。”
宋玉放下已经喝完的茶杯。
虽然他也喜欢一力降十会,但奈何他就生在权力的漩涡当中。
修真界的权力的确会流向暴力者的手上,可修真界也多的是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强者,更有死了还连累亲朋好友的蠢货——他老师说的。
所以宋玉从小就知道,他可以不爱动脑子,但不能没脑子。
尤其是跟在老师背后吃了那么多苦之后,宋玉对这个认知更加深刻。
脑力派真可怕,可怕到让宋玉恨不得回溯到五岁把熊孩子的自己胖揍一顿。
叫你熊,落到老师手上了吧?
这么想着,宋玉的手又端起加满了热茶的水。
嗯?
茶刚刚不是被他喝完了吗?
宋玉如同一只突然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东西的猫一样,猛地蹦跶起来。
滚烫的茶水泼到宋玉的手背,所幸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记。
毕竟元婴期的□□也没有那么脆弱。
为宋玉倒满了茶水的赵澈连忙放下水壶:“公子,你没事吧?”
宋玉险些将狐狸眼瞪成猫眼:“你,你怎么在这里?”
宋施君疑惑的开口:“一直都在啊,不是你说让我带他到你的房间里吗?”
宋玉疑惑的瞪大眼睛:“是这样的吗?”
好像真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宋玉不肯承认自己刚刚是被赵澈给吓到,梗着脖子瞪着赵澈。
“抱歉。”赵澈垂下眼眸,小声的为自己解释:“我看公子在谈话,便未出声打扰。”
宋玉咳嗽了一声,为自己尴尬行为转移话题,转头看向宋施君:“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赵澈担心的看了一眼宋玉的手背,见宋玉的手背没有被烫伤,这才沉默的收拾残局。
“什么怎么办?”宋施君被宋玉的话搞得摸不清头脑。
“在调查你养母的死因,总要有报仇的能力吧?”宋玉有些古怪的看着宋施君:“你这都没有想到?”
老祖宗你千年前是一根筋的蠢货吗?
宋施君沉默了半响,看着自己的手说到:“先努力修炼变强,不是你说的吗?”
“权力会流向暴力的手中。”宋施君故作轻松的对着宋玉笑着:“在此之前,我先暗中调查吧!”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宋玉单手叉腰:“有我在,你为什么要暗中调查?”
宋施君像是被宋玉的话弄得脑袋嗡嗡的:“……谢谢。”
“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宋玉一边跟宋施君说话,一边把自己放在屋子里的各种器材一点一点的收起来,嘀嘀咕咕的抱怨:“这个时候就格外想念老师,赵澈,别站在那里一边一动不动的了,过来帮忙收拾。”
这些仪器都是精密的东西,宋玉自己都不太敢太粗暴。
万一损坏了关键仪器,他回家的希望就要被无限延期。
“这些……都是什么?”宋施君也没有闲着,撸起袖子跟着一起收拾,看着从来没有见过的仪器,忍不住开口询问。
看起来有些像法器,但又不是法器。
“别乱动,我老师也只留了一套给我。”宋玉嘱咐到:“可宝贝着呢,坏了二老师抽我大老师拦都不会拦一下的。”
“大老师二老师?”宋施君嘀咕到:“这个称呼真古怪。”
“我有两个老师。”宋玉将东西都收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时候称呼姓氏,有时候随便编一个称呼,反正能区分就行。”
两个老师,一个喜欢笑眯眯给自己挖坑,一个更喜欢直接拿棍子抽自己。
嗯,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