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来得快。”青川裴笑着说,他心情不太好,抛弃家人的男人必须要受到惩罚,看继国严胜这个精神状态,出来的时候一定没有和妻子说过,他今晚就回继国家一趟将一切安顿好,“我马上就要成为水柱的继子了,现在不用了,如果你也成为剑士,成为柱,我依然是你的继子啊。”
“你……”
继国严胜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有些不相信青川裴会笑着说出来这样冷酷的话语,“我们不是家人吗?”
你怎么能找其他人做你的父亲?
“我们是家人啊。”青川裴环住继国严胜的腰,“你瘦了很多,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吗?”
他收紧了臂膀,将继国严胜紧紧箍在怀里,凑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在焦虑?有什么东西让你寝食难安吗?父亲?”
“小裴——这是?”
来喊青川裴吃完饭的水柱是个温柔的长发男人,和有些笨拙的富冈义勇不同,现在的水柱很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早已和青川裴亲密无间。
看到青川裴将另一个男人按在怀里,水柱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我还有任务,今晚不回来。”青川裴在继国严胜耳边快速说道,随即放开了他,对水柱挥手:“这位是我的父亲,缘一叔叔的兄长,我还有事,不吃了!”
青川裴走得飞快,他其实是有意把继国严胜一个人丢在鬼杀队的,此刻继国严胜心中必定难熬,这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他希望继国严胜能学会听他的话。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继国家安排琐事……真是麻烦。
青川裴没走正门,大半夜的翻墙进了继国家的院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家里的庭院亮着灯笼,屋内有些交谈的声音,侍女碎珠守着门口,夜里凉,她冻得小步踱来踱去,试图让身体更温暖些。
青川裴脱了外套兜头把碎珠罩起来。
“多谢——啊!小裴少爷!”
碎珠捂住嘴巴,她上下打量着青川裴,有些不敢认眼前人,青川裴笑着点头,给她拉好衣服。
“您回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碎珠激动地小声问道。
“我突然回来,怕打扰夫人,她还没见过我呢。”青川裴笑道。
“夫人正在招待客人,是从京都来的贵女,现在天色太晚,在我们家借宿一晚。”碎珠将青川裴引入堂内,“夫人,是大少爷回来了!”
碎珠认为像青川裴这样一表人才的好男儿今后自然是配得上继国家的名头,心里早就将他当做继承人了。
“见过母亲。”青川裴优雅地对继国严胜的妻子行礼,紧接着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借宿的贵女”,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贵女是真,借宿是假。
坐在那里小口喝茶的,正是女性拟态的鬼舞辻无惨。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青川裴正想寻找无惨,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你是家主的……”
继国夫人看上去年纪和青川裴差不多大,这个年代的人成家都早,像继国严胜这样二十多岁才结婚的男人反而少之又少,继国夫人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小腹隆起,怯生生地看向青川裴。
“您没见过我,不怨您不认得。”青川裴很有礼貌,“我是父亲的继子,继国裴。”
他转头对无惨露出个温柔得能化出水来的笑容,“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叫我浅草就好。”女人的声音细细的,仿佛气力不足,她的脸色苍白,眼睛和唇瓣却赤红着,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带着腥味的甜腻香气袭来。
青川裴笑意更深,今晚他要是不来,继国家恐怕就要遭殃,无惨这是饿着肚子出来找食吃呢。
他对这位浅草小姐伸出手,对方一脸的不解,试探着将冰凉的手指搭在青川裴的掌心中。
青川裴攥住了无惨的手,无惨挣了一下,没能挣脱,瞳孔瞬间缩成一条细细的竖线。
“很高兴认识您,浅草小姐。”青川裴压低了声音,“您怎么只喝茶,不吃饭呢?”
“……”
继国夫人轻轻捂住了嘴巴,她实在有些害怕这个大少爷,也搞不清对方为什么回来,更不知道好几天没回家的家主大人去哪里了,矮小的女人只是像可怜的小鹌鹑一样,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