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靠着栏杆,身边跪着鸣女,他的脸色很奇怪,鸣女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自从刚才送其他三只鬼离开无限城之后,无惨大人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鬼舞辻无惨尖尖的指甲掐着那朵彼岸花细细的花茎,他的思绪被带到了许多年前,那个该死的、可怕的人类……强大的猎鬼人。
那个小子耳朵上带着一模一样的耳饰,鬼舞辻无惨只是看到都觉得心脏被捏紧,危机感油然而生,压得他焦虑不堪。
“该死。”鬼舞辻无惨怪异地笑了一声,突然,他手里的彼岸花缩了缩花瓣,传出一个温吞的声音:“怎么了,你又想杀死谁了吗?”
无惨手一松就把那朵奇怪的彼岸花甩出去了,没想到那朵花飘飘忽忽地又贴了回来,和送给他这朵花的人一样的德行。
“你好容易不高兴啊。”青川裴手里也拿着一株彼岸花,他看什么都新奇,跟着两只鬼出来,明明是去杀人的路上,还要东张西望,他们走过了繁华的街道,避开了璀璨的灯火,转进黑暗的小巷子里。
“不要不开心,回去的时候给你买礼物。”青川裴恋恋不舍地朝着那些店铺的方向扭头,“你想要什么呢?”
“不许做多余的事情。”鬼舞辻无惨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手球鬼手中的花球都差点拿不住,发出叮当的响声。
手球鬼作为一只女鬼,心思当然比男鬼要细腻,这会儿无惨不在,她也就鼓起勇气侧目去看青川裴,这只高大的男鬼正笑眯眯地对着手中的花朵说话,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他身上穿的衣服和东洋的服饰也有不同,是她没见过的。
“知道了知道了。”青川裴叹气,切断了和鬼舞辻无惨的联系,这才转头对着手球鬼笑了笑,“怎么了小姑娘,是想和我一起玩球吗?我不太会玩啊。”
这个小鬼的年纪不大,成为鬼的时日也没有很长,在青川裴眼里就是个小姑娘,看上去还蛮活泼好动的。
手球鬼稍微有些好奇,也许是青川裴和蔼的态度给了她勇气,她真的问起关于那位大人的事情:“大人,您和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关系嘛。”青川裴举起了手里的花,抬头看看天,惆怅地叹气,鬼舞辻无惨疑似是与他有因果纠缠的对象,现在还是他的临时老板,“复杂的关系,我暂时不能离开他身边,小孩子别乱打听。”
他感叹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把目光移到了……在地上趴着的那只男鬼身上,他的掌心有两只眼睛,现在正在地上爬动着,用掌心里的眼睛观察着什么。
“咳,小兄弟啊,你这姿势真的不太雅……”
手球鬼百无聊赖地拍着自己的花球,“你到底能不能看见?”
“我当然看得见,我又不像你一样。”男鬼笑了起来,“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人背着大箱子,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反正干掉就好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手球鬼也像个真正的活泼小女孩一样接住了自己的花球,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手球鬼托着花球,“现在的我可比以前强多了,分到那位大人的血液越多就越强呢。”
“这就是你们的力量来源吗?”青川裴很感兴趣,“无惨分一点血液给你们,就能变强了?”
“唉?大人,您……”难道不是获得了那位大人的血液吗?
“我的修为只属于我自己。”青川裴的手指一点,就有一个小花苞在他指尖出现,“所以,像无惨那样稍微有点爱生气的鬼是没办法威胁到我的。”
毕竟在地狱受罚的恶鬼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无惨那样还能交流的鬼就更没威胁啦。
手球鬼肃然起敬,她不知道青川裴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从他的言行来看,他很强大,某种意义上,也很勇敢。
不过她可不敢编排和无惨有关的话题,于是选择先找到要杀死的人类。
青川裴感受到了鬼气,不是他身边的这两只鬼,他若有所思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是一堵墙,但那堵墙后面还有东西,以他的修为,很容易就看穿了。
“好了好了,任务开始。”闭着眼睛的男鬼微笑着问,手球鬼开心地笑着,穿过了幻术,用力将手中的球甩向了亮着灯的建筑。
她真的很开心,一直都在笑,这种笑是狩猎者折磨弱小猎物时才会出现的,残忍又快意。
“谁要和我一起玩球呢?”
手球砸穿了墙壁,在飞溅的尘土石块和木屑当中出现了一个大洞,建筑里面的人和鬼无所遁形,看得清清楚楚。
“朱砂丸!你战斗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爱干净一点,简直是鲁莽到不行,影响我的视线了!”另一只鬼抱怨着,不过青川裴的重点在另一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