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二人踏入房间,脑海中响起了同一个念头。
沈扶风摸着墙上钉着的密密麻麻的红线,串起了无数张一个女人各个角度的照片。
从神色飞扬的青春模样,到逐渐有些年月痕迹攀上脸庞。
或站或立、或坐或躺,有从楼顶远远拍到的一点侧面,也有会议上正在指点江山的剪影。
细细密密的线汇聚到墙的中心,上面重重的钉着一张合照。
画面左边的是比现在年轻了很多的芙瑞塔,刘海还没有那么长,腼腆地笑着,满脸写着紧张,手的形状僵硬又尴尬,搂着的对象正是那满房间照片的主人公。
是一个留着齐肩黑色中发的女人,额发被利落的背到脑后,一些散落的发丝垂在女人带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睛旁边,颇为健康的身材在西装外套下若隐若现。
虽然二人的眼睛颜色相似,但是芙瑞塔的长相看起来不是很像照片里女人的后代或亲戚。
“这是芙瑞塔的妈…?”沈扶风转头想问问苗伊的看法,却发现对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浅浅的惊叫:“牛、牛怜阿姨?!”
“你认识芙瑞塔的妈妈?”沈扶风越来越觉得面前的这位猫少女神秘起来。
“据我所知…牛阿姨应该没有小孩吧。”苗伊疑惑地回答,还想再说什么,目光又被房间右侧的桌子吸引。
小而精致的射灯将桌面分割出一个个圆圈,厚重的玻璃罩下一个个天鹅绒缎面的盒子正在闪闪发光。
沈扶风顺着苗伊的目光看去,走向桌子,离她最近的盒子里装着一小缕黑色的头发,旁边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收集于妈妈家里的浴室”。
“这时间可是十年前了吧…”沈扶风看着纸条下方的时间记录,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真正的恋母情结是她自己吧!”苗伊看着旁边另外一个盒子里放着的指甲碎屑,忍着恶心念道:“收集于妈妈办公室的垃圾桶”。
“这个疯婆娘是个跟踪狂变态…”苗伊看了一眼桌子里剩余的“头皮屑”、“用过的纸巾”、“擦过汗的毛巾”等等一大堆牛阿姨小众周边,干呕了一下。
沈扶风赞同地点点头,转头试图在房间里寻找一些新的发现。
落地窗外面月色明亮,窗边一架巨大的望远镜静静地架在那里。
“芙瑞塔看来不全是在当变态嘛,这不也在看星星看月亮,挺好。”似乎是在缓解看到这些脏东西的不适,沈扶风走向了望远镜,说完伸头看了一眼。
清晰的镜头正对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楼层,一位穿着运动装的女人正在举着小哑铃打着电话。
那半长的黑色中发被利落的扎到脑后,看着她熟悉的面庞,沈扶风惊讶地发现,这似乎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仿佛是察觉到了沈扶风的视线,对面的女人抬起头来冲望远镜的位置看了一眼,那琥珀色的眼睛没有愤怒也没有意外,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继续了锻炼的动作。
沈扶风自己倒是吓出一身毛毛汗,急忙喊来苗伊说自己的发现,苗伊接过她的位置看了一眼对面:“还真是牛阿姨…她们这是在干嘛啊…”
“她好像知道芙瑞塔一直在这里偷窥她?我刚看她的表情非常自然。”沈扶风扫了一眼满房间的女人周边,颇有些头皮发麻。
“这是她们的什么play啊,好想问问牛阿姨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变态女儿,但是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话了。”苗伊叹了口气,拉着沈扶风出了房间。
二人正在分析芙瑞塔的诡异行为,忽然电梯间传来了响动。
一名短发女人身后带着一名小个子冲了进来,嘴上还在喊着“再给小吉一次机会啊老大!”
迎面遇到了正在往外走的苗伊沈扶风。
“拉拉?”
“苗拉拉?沈拉拉?”
“臭猫?”
四人同时开口。
“你们怎么在这,芙瑞塔老大呢?”拉拉惊讶地望着一地狼藉的房间,疑惑地问道。
“怎么骂你这么狠你还有脸来找芙老大?是多想贴过来当女明星?真不要脸!我呸!”躲在她身后的小吉嘴里骂骂咧咧。
“…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那只能怪你身后的蠢狗惹芙瑞塔不高兴,连带你也被迁怒了,不配知道她的动向咯。”苗伊冷哼了一声,给了小吉一个白眼。
“苗拉拉说得对,所以我特意带她来给老大请罪,怎么这里像有很多人打过架?你们对老大做了什么?”拉拉点点头,又伸出鼻子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生人味道。
“我们怎么能对芙瑞塔做什么?她喊我们过来吃晚饭,结果找了那么多人来胁迫小苗签合同。打架的是她可不是我们。”沈扶风拉着苗伊慢慢往电梯门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