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声音是从河边传来的,坐在石头上的闫杏三人立马起身往河边去。
“砸石头之前,不知道四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啊?怎么,你\妈没教过你?”李天赐昂着脑袋,皱着眉,满脸火气地看着梁猛。视线下移,李天赐的衣服上的水珠有的已经沁入布料里面,成了一团深颜色的水渍,有的顺着布料飞速滑入水面。
若是别人,梁猛还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然后笑呵呵地给对方赔个不是。但当要道歉的对象换成李天赐,那就不行了。梁猛可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反倒觉得李天赐是没事找事,当即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我看没人教的应该是你吧,一开口就满嘴喷粪。”
李天赐当即爆了粗口,迈开长腿跨了过去,“梁猛,你这是在找死。”
两人平日就不是很对付,今天梁猛的运气又好,才下河没多久,便摸了好几条鱼,这让今天走背字的李天赐很是不爽。正好在兴头上的梁猛上赶着触了他的眉头,李天赐当然是要抓住这一点发作出来。
从小耳熟目染各种脏话的两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从对方,到对方的家人,再到对方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一时间,脏话满天飞。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李天赐!”
“梁猛!”
“天哥,算了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猛子,别别别……”
在闫杏三人以及他们自己的一帮兄弟的拉扯下,两人最终没有打起来。可从两人看对方的眼神可以读出,这梁子,两人彻底结下了。
毛亭月与闫杏一边拉扯着两人往岸上走,一边厉声嘱咐着后面的学生,“都别在水里呆着了,麻溜地上来。”
怕两人再起冲突,毛亭月与闫杏默契地将拉人拉开各自做自己学生的思想工作。
“梁猛……”
梁猛一改先前对待李天赐的狠厉眼神,又变成平日那个憨头憨脑的形象,挠着冒出青茬的脑袋,嘿嘿一笑,“老师,你也看到了,都是他没事找事,我只是被迫反击。”
闫杏板着一张脸,严肃道:“那你也不能言语挑拨李天赐。你才四年级,他都六年级了,真要是打起来,你肯定在个子和力量上占劣势。”
“难道我要任由李天赐说那些不入流的话,任由他辱骂我和我的家人吗?就算他动手了,我也只能任由他打我吗?”
闫杏怔住。她刚刚的话,似乎是大多数人面临这一问题的做法。正是因为这种做法,所以才导致很多孩子对大人失去信心,认为他们只会教自己一味地忍耐,从来不与自己站在一边。
“老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师的意思是,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或许可以寻求大人的帮助。”
一番沟通下来,梁猛答应闫杏以后不会主动找李天赐的麻烦。但又说如果李天赐主动找他的麻烦,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什么了。
闫杏相信毛亭月的沟通和教育学生的能力。至于梁猛的问题,她只能一边留意着他的动向,一边趁机教导他。
橘红色的阳光撒入水面,像是一条华美的丝绸,漂亮极了。夕阳下,孩子们质朴的笑容也美丽极了。虽然中间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总体是还是一次美好的春游。而闫杏此刻注定要做一个恶人,“同学们都收拾收拾,咱一会儿就回学校了啊。”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顿时哀嚎一片,尤其是那些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