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啦!”就在孟盈发光幕的功夫,李思巧跟孟祁月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哪管超市人山人海,但在李思巧灵活的英姿下,三人小队还是成功保证了人手一面包——只不过这面包坚硬如铁就是了。
三人坐在废弃教学楼门前的台阶上对着行人匆匆各发各的愁。
李思巧被噎得三魂七魄出了窍:“食堂难吃也就算了,这面包怎么也涩巴巴的就水都咽不下?”
孟祁月抽了张纸巾把嘴里的“刀片”吐了出来,顺势把孟盈手中的也抽了出来:“你们先别吃,我再去超市看看还剩什么能填肚子的?”说罢,她就挤进了超市的抢购大军。
孟盈看着人墙外灵活插空的孟祁月心下是一万个高兴,如果是当年的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忍耐。
挨骂了,忍;
挨打了,忍;
饿了,忍;疼了,继续忍。
虽然对APP一万个不满,但孟盈很庆幸现拥有的这一切——
——很高兴世界上有一个学不会忍气吞声的孟祁月。
孟祁月在人墙里一会踮脚一会伸头,活力四射;反观一旁的李思巧:
由于期中成绩不够理想,李思巧如今也过上了上学老师看、下课父母管、周末辅导班连轴转的惨痛日常。
各种有形无形的注视像一座山,压得她胸闷头短、脑子涨呼呼地喊难受。
之前的她恨不得一下课就会周公,如今却变得格外喜欢扒着窗户看天,发呆成了唯一的享受。
“好困啊!”李思巧打着哈欠,往后一倒就枕在了孟盈腿上,阳光刺眼,她索性就眯起来,连轴转的压力在此刻爆发:
“你说我这天天起得比鸡都早,睡得比狗还晚,怎么成绩就是不见涨呢?”
“成绩不涨也就算了,体重涨个毛线啊?”
李思巧焦躁到一个劲儿干嚎,撕心裂肺的嗓音引得路人侧目。孟盈自然地把校服外套拉过二人头顶,挡掉所有熟人视线。
“呜呜呜呜,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小女孩?我上辈子是卖国贼吗?怎么这辈子这么惨?”
李思巧的焦虑来得猝不及防,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每一处都写满了“老娘要炸”四个大字。
“他爹了个腿的,《月色溶溶》也要翻拍了,老娘的心头好啊,谁能来管管内娱?哎呦——”
孟盈:《月色溶溶》?晏弥迩即将拍的新戏?
李思巧话还没说完头就被连颠两下,源头孟盈则表示:“要给内娱新人一个机会,说不定能会有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李思巧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中分外不屑:“姐们你想啥呢?不窒息就谢天谢地了。”
“你不是原著党,你不懂我的痛。”李思巧捧心哀嚎,孟祁月终于带着超市仅剩的玉米肠和AD钙奶赶到。
望着满载而归的孟祁月,李思巧的焦虑直接被美食一冲而散,孟盈突然羡慕起她来——
——烦恼说丢就丢,绝不留着过夜。
孟祁月不负众望地抢到最后一板AD钙奶,插好吸管挨个分发,仰头求夸:“这可是最后一板,我厉不厉害?”
孟盈、李思巧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厉害!”
心满意足的孟祁月拍拍手,把孟盈跟李思巧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个接一个拍掉身上的灰。
几人瞅准时间边走边吃,直到午休铃响才依依不舍进了教学楼。
经过一楼时就见陈兰西急急忙忙从打印室出来,手头同之前一样抱着一大摞台词本。
这熟悉的搭配让孟盈不禁向后张望:不会还有道具吧?
果不其然,陈兰西的脚边同上次一样堆着一整袋花花绿绿的道具。
“陈老师!”李思巧开心地上前打招呼,陈兰西眼里顿时燃起光亮。
“李思巧?”陈兰西心下一数顿时乐开了花:一、二、三,三个人正好能一次性搬完,完美。
目光扫到旁边的孟盈,陈兰西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帮她送歌词本的同学,不禁感叹起缘分的巧妙。
在陈兰西的请求下,孟盈又一次担任起了送歌词本到五楼的重任。
站在熟悉的排练室,李思巧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校方前几天出了个新规定:合唱团之后将只招收初一、初二的学生。
换句话说,就是不对初三生开放。
这一规定在中秋晚会结束后彻底生效,对外说是怕影响升学,但大家心里都偏向事情是林繁芝闹出来的。
李思巧恋恋不舍地站上空无一人的三级阶梯,第一次感受到了中心位视角,她感慨道:
“这高度、这视野、这才叫众星捧月!怪不得林繁芝看谁都觉得对方想抢她位置。”
“我还挺羡慕左璇的,”李思巧摩挲着刚才站过的地方,遗憾道:“虽然艺术节不让初三出节目,但她之前作为合唱团领唱毕竟在电视上露过脸,我却连想象的资格都不剩。”
“都怪林繁芝,不然今年的艺术节我肯定能上台!”
孟祁月也为李思巧感到可惜,刚刚李思巧问陈兰西合唱团的事,一听合唱团将在艺术节表演歌曲串烧后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
李思巧:“初一才训练几天啊?怎么能跟我们比?”
李思巧发狠地虚踹了一脚面前的空气,不料底盘不稳,差点从阶梯上摔下。
孟祁月把手中的歌词本慌乱地一丢连忙去接人,却意外跟从后方赶来接人的孟盈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