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佯装睡觉。
不一会儿,雕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廊外挂着的烛光洒进屋中,照亮了窄榻上躺着那一动不动的女子。
遂安侯皱眉,举着灯笼走了进去,语气很随意,“饿昏了?”
回答他的是安静的空气。
颜书呼吸沉稳,寝被里的手却暗暗的摸到了枕下的铁鞭,南姑送来的铁鞭正是时候。
不过,今天的遂安侯却很反常,始终站得很远,他勾了勾唇,“有人警告我,说你身份不简单,我在想,到底有多不简单?”
不简单到,就连姑姑都提醒他了,可他夏羽一向是看什么顺眼,就要得到什么的性格,他姑姑是大瑾的皇后,他就不信这遂州城还有人敢忤逆他。
颜书阖着眼,心底却在嘀咕。
“你一定很好奇,本侯为何会留你在爨仙居为奴。”
“主子!快——”一只箭矢的声音倏然响起,湖面传来叫喊声,打破了爨仙居的安静。
遂安侯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马走去窗边望去,湖边被十余个黑衣劲装的人包围,他爨仙居的护卫在这些人的手下好似不堪一击,一支火箭当空,直直的往换容楼矢来!
“轰”的一声,孤楼上的灯笼被火箭截断,跌入湖中,那灯笼,距离窗边的遂安侯不过半丈的距离!
谁在这给他下马威?!
不等他反应,她身后倏尔响起破空灌风的声响,遂安侯瞬间避让之际,那铁鞭擦着他的头顶打在窗柩,霎时窗柩上的木屑横飞——
“你!没中毒?”
夏羽双目赤红,震惊又愤怒的盯着握着长鞭的颜书,“竟然对本侯下死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呵”颜书撇嘴,“本姑娘早就想收拾你这败类,一听见你这为你独尊的语气就让人作呕,我瞧你这么多年没少为非作歹,谁活腻了还不一定呢?!”
话音将落,她长鞭似蛟舞凤般甩出,力道破空,直直对上遂安侯的面门,遂安侯手上的折扇一开,细小的机括瞬间爆出数十根梨花针!
梨花针顶头泛着淬毒后留下的幽光,遂安侯冷笑:
“你倒是天真啊,想和辑定司的里应外合抄了我的爨仙居?愚蠢。”
他这爨仙居最不缺的就是药和毒!
说话间,他瞬间飞身而至,在颜书躲闪毒针的须臾之际,内力翻转手腕,一掌拍在了颜书的腰腹上!她瞬间抬手去挡,西功丸还没让她的内力完全恢复,瞬间骇人的刺痛蔓延全身,颜书被夏羽的内力带着甩出窗外!
“不归顺的奴,本侯会亲手毁了。”
夏羽嘴角抽着,语气森森。
“呃......”颜书摔身而出,顺着惯力在要摔身石板桥之际,她的肩膀被人从后环住!
月白的云锦袍映出眼帘,不过眨眼间,她安全落地。
“......卫禺?”颜书抬眼看身后的人,只瞧见他紧绷的下颌个冷硬的线条,冷硬到失了他往日的温和,变得沉冷得很。
“不然呢....咳咳......”卫禺松开她的肩,虚虚握拳,抵住唇边轻咳。
“你怎么会轻功了?”颜书愣住看向他。方才接住她的手很稳,包括安稳落地,不像是病弱的样子。
“咳咳”卫禺还没说出话,嘴角却先溢出血丝,煞红的血挂在他脸上,更称得他脸色惨白惨白的,好似要立马支撑不住这躯干一样。
“诶!不是,你......”颜书连忙抬手抱住他,但是她才受了伤,压根支撑不住一个身量很高的成年男子的重量。
两人脚步一时不稳,霎时摔下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