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颜书。”望追沉声问,“在做什么?公子要见你。”
“......”良久的寂静。
望追神色微顿,屈起手指正要再次叩门,里间突然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像是什么物什放在桌面上的声响。
“曲颜书?你在屋里?”望他神色逐渐不耐:“开门回话。”
而后,里屋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很轻浅,没有规律,“吱呀——”
“曲颜书你方才做什么呢”望追的话卡在嘴边,打量了屋里的人,冷声问:“曲颜书呢?”
椿芽举止瑟缩,瞧着是很怕生人的怯弱模样。
冷硬的嗓音收了收,他再次开口:“曲颜书不在,你在里面做什么?”
“呃呃......呃呃.....”椿芽抬手比划,指了指屋里。
望追生疑,提步走了进去,“咳咳咳——”
秋老虎反热本就闷热,这屋里馥郁的香气在进屋的瞬间铺天盖地的钻入鼻腔,望追有些受不了的抬手捂住:
“咳咳......这什么气味,这么难闻。”
望追一手捂着鼻子,上下打量了屋中布局,却瞧见头顶的粗粗的横梁,眸色微深:“这先前也是给客人住的?”
像是想起来椿芽是个哑巴,他转身盯着椿芽比划半天,什么也没看懂。望追绕到了屏风后,再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东西时,蓦地顿住。
椿芽跟在望追的身后,没料到望追突然转身,他手上拿着缠起来的九节铁鞭,神色微凝,扫了眼椿芽道:
“劳烦姑娘,跟在下走一趟。”
“呃呃”椿芽摇头,目光在看见望追手上拿着的鞭子后微微躲闪。
望追不容置喙的抬手:“请。”
... ...
“卫禺,今夜夜宴若是没找到要找到人,是不是该用辑定司的令牌,提审嫌疑人?”
矮脚方桌边,叶孟坐在了卫禺的对面,剥着花生米。
叶孟的父亲刑部侍郎昔日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至交,叶孟也自小在宫中认识卫禺,比起崔策问等人,对卫禺的底细算是一清二楚。
“这是自然。”卫禺神色有些凝重,“今夜你与扁良复一道去县衙,还需查看往年的卷宗。”
叶孟很快明白过来,“你说的没错,这芙蓉仙现世,本是荒诞难以信服之事,谁料这城中百姓竟这般稀松平常的看待,可见这样的事已经屡见不鲜,甚至熟视无睹了。”
“公子!”望追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瘦小的身影,在门口踌躇,不敢进来。
“怎么了,这么慌张?”叶孟看向望追。
“公子,曲颜书好像不见了。”
“说清楚些,什么是好像不见了?”卫禺搁下茶盏,目光对上望追手上拿着的九节铁鞭。
“这曲颜书虽然我才认识这七八日,但她是个宝贝武器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铁鞭随意仍在屋中,况且,方才我整个客栈都转了一圈,也没瞧见人。”
叶孟笑着摆摆手:“她那不拘管束的性子,估计出去乱逛了,现在才正午时分,等会儿她自然回来了。”
卫禺却脸色微凝,他温沉的眸子看向门口的椿芽,起身走了过去:“你叫椿芽?”
“呃呃呃”
素空走到一侧,“公子,她说她是椿芽,她也不知道曲颜书去哪了。”
望追道:“公子,方才我去曲颜书厢房时,正好遇见她,我看不懂手势,不知何意。”
听言,素空上前,对着身形瘦弱的椿芽道:“姑娘,小僧略通手语,姑娘方才回来时,可见到曲姑娘了?”
椿芽摆摆手,而后又比了些手势。
素空了然,“这位姑娘说,方才曲颜书一进客栈便让她去烧水,方才她去曲颜书屋中就是水烧好了要找她,但却不见她的踪影。”
素空又道:“这曲颜书当真不知去哪了?不过她武艺高强,能和槐邻打成平手,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
卫禺没说话,反而眸光放在了椿芽身上。
椿芽身量小,几乎连望追的胸口都不到,梳着双丫髻,没有多余的配饰,发丝有些干枯憔悴,像是营养不良一般,就连衣裳也是不合身,甚至裤脚还有些湿漉漉,看来方才当真是去提水了。
卫禺神色如常,随意道:“你很紧张?”
椿芽背脊一僵,对面几人的视线扫了过来,目光纷纷放在了她紧紧扣住的双手上。
椿芽摇头又摆手,那手就只剩下三个指头,在这样的打量下,有些窘迫无所适从,望追心软不忍,摆摆手让她下去。
人走后,望追道:
“素空说的有理,曲颜书武艺甚至在我之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今夜太守府险峻,既然曲颜书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不如属下和素空陪着公子去罢。”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