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以南慕的情绪不宜波动太大为由,让他好好休养了一段时间。
南慕再三保证不会出事,金司才松口让他去了精神病院。
在去见阮忍冬之前,南慕先见了南木。
南木是被两个医护人员拖出来的,女人发型凌乱,穿着统一的病号服,看得出来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不错。
甫一见到南慕,南木的情绪非常激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些难听的词汇。
听她骂人,南慕竟然觉得挺熟悉。
那是在一个夏天,南小姐照旧雷打不动地来A音,给南峻岩送一些老人并不喜欢吃的东西。
当时南木低头看光屏,没注意赶着去上课的一个学生,两人撞上了。
南慕路过那里时,听见的就是南木骂街的声音,而同时,南木也看见了他胸口的名扎,看清了上面印刻着的“南木”二字。
往事随风飘散,南慕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拳头握着什么。“南小姐,我送你个东西。”
南木骂人的声音骤然一顿,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他,“哈?你脑子没病吧?送我东西?”
她抱着胳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确定不要?”南慕松手,一条银链垂挂在指尖,末端坠着颗不规则的钻。
“……!”
南木瞳孔骤缩,下意识去抢。“你哪来的?!”
这可是她以前追求叶裴林的时候,送给叶裴林的定情信物!
南慕抽回手,打量了几眼那枚钻石。“因为你的错误,害我受伤了,阿林就给了这么个小玩意儿我聊表心意。”
“给我!”
南慕哼笑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南木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平复下来。
叶裴林就这么给他了?
怎么可能!
南木不愿意接受现实,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把项链要回来。“好,我告诉你,你妈妈不是我找来的,是上官家。”
南慕微微眯眼,真是意料之内啊……
他一摊手,“好吧,算你有诚意。”
南木紧盯着他手中散发出光芒的物件。
南慕将手悬在她的手掌上空,南木正要伸手去接。
——电光火石之间,手腕翻转,南慕从衬衣袖子里抽出一把利刃,迅猛地捅下去,扎穿了南木的掌心!
“啊!!”南木痛叫出声。
刀尖钉入桌面五毫米,她缩不回手,嘴里一边嘶气,一边试图把刀拔掉。
“这次是手,你猜下次会不会是脑袋呢?我还没试过把人的头颅捅对穿。”南慕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伸过去点了点南木的太阳穴。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认为我很好拿捏?”
项链碰撞桌面的声音清脆悦耳,南慕笑着看她,语调温柔:“这个还你了,你不知道叶裴林从来不戴首饰的吗?”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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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南木,阮忍冬这边的氛围平和不少。
毕竟这个女人确实非常软弱,如果不是南木的撺掇,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敢去找南慕。
有贼心没贼胆。
南慕的态度也很平静,甚至带了点精神病院吃不到的食物给阮忍冬。
他把饭盒摆到桌上的时候,阮忍冬瑟缩了一下。
南慕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温言:“妈妈,你可以放心,里面没有毒//药。”
阮忍冬咽了咽唾沫,抖着手夹菜,南慕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对面,偶尔笑笑。
一顿饭吃得阮忍冬紧张到想吐。
她实在吃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忐忑不安地开口:“小南,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对吧?你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对吧?我是被人当枪使了,不然不会……”
阮忍冬满环期待地看向南慕,“你放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这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每天都拿东西电击我……你带我走吧,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去打扰你了……”
南慕打断了她的话,“妈妈,你爱我吗?”
阮忍冬一顿,“你是妈妈的孩子,怎么会不爱。”
“是吗?”南慕竟是轻笑了声。“帮着父亲虐待我,也是因为爱我吗?”
阮忍冬脸一白,“那都是你爸逼我的,不是出于我的本心!”
“是你爸的错,对,都是他的错,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阮忍冬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她大幅度向后退,连带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你爸啊,你怎么不去找他?!?”
“我爸啊……他早就死了啊。”南慕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阮忍冬,语调轻柔:“不如我也送你下去陪他吧?”
不知是被南慕说的话刺激到了,还是想到了什么,阮忍冬微微张大了嘴,惊惧极了。
“你爸……你爸是被你杀的,他是被你杀的……啊啊啊啊啊啊——!”
南慕自上而下,怜悯地看着她手脚并用不断后退。“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阮忍冬退至了墙角,再无路可退,她捂住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怪物!怪物!!”
南慕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在失控,“妈妈,你不是说爱我吗?证明给我看。一会我要用刀割下你的一百块肉,只要你能忍住不出声,我就放过你。相应的是,如果你敢叫一下,数量就要再加一百。”
他莞尔一笑,“——很公平对吧?”
“不、不行……”阮忍冬胡乱地拿手边的东西扔他。“不要!你疯了……你疯了!我是你妈妈,生你养你长大的亲妈!!”
“是,我疯了。”南慕嘴角挂着笑,眼神漠然,无比自然地应下了。他拾起桌上的水果刀,“你不是喜欢听我惨叫吗?现在我要你不准叫出声。”
阮忍冬尖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南慕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妈妈,就因为是你,我才对你这么好啊。换作别人,我肯定舍不得。”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