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方玄游磕磕巴巴地叫人。
“你母亲让我送你回去。”金司淡淡扫他一眼。
方玄游不复嚣张气焰,乖得像只鹌鹑。“好……好的。”
方家离这里不远,不然方玄游也不会频频跑去找南慕的麻烦。
南慕和方玄游对视一眼,一瞬间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争先去拉副驾驶的车门,最后方玄游败下阵来,幽怨地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你去前面。”金司冷声。
“好勒舅。”方玄游立马狗腿地让出位置,不停使眼色示意南慕跟他换。
南慕无奈坐到了金司身旁。
空气安静如同冻结,他战术性地咳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方玄游悄悄竖起了耳朵,他也很想知道,奈何不敢问,这时候站出来不就是承担怒气的活靶子?
金司目光一转,话却是对方少爷说的:“你离家出走这么多次,真当你父母什么措施都不做吗?”
方玄游愣住,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现南慕撑着下巴,视线一直落在他的智能手表上。
……定位器。
里面装了定位器!
—
南慕是被拽着手腕拖进屋里的。
“放手!叫你放开!”
金司充耳不闻,强硬地把他甩到了床上。
南慕揉了揉手腕,睨他一眼:“你发什么疯?!”
“你觉得呢?”金司竟是带着一股阴恻恻的危险意味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出去了?”
南慕皱眉,一动不动地带着点威势,嘲讽:“老……我是你养的狗?”
话落,金司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上半身都拎了起来。“我说你是,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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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音符轻快跳跃的钢琴曲充斥了整个房间。
电话响了。
南慕不由呼出一口气,余光一扫,看见了备注——“南氏医疗-南木”。
金司蹙眉,直接挂断了。
南慕趴在枕头上,觉得自己的鬓边汗湿了。谁会这么给喜欢的人备注,不知情的还以为商业合作伙伴呢。
“叮铃铃——”对方锲而不舍地打来了第二个电话。
这次金司接了,打开扬声器后放到了桌上。
温温柔柔的女声传来:“小司,你吃饭了吗?”
“有事直说吧,没事就挂了。”出乎南慕意料的,金司的态度没那么温和,而且貌似……不太有耐心。
但显然对面不这么想,南木似是没想到他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交谈,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我……我朋友新开了一家酒吧,晚上要来热场吗?”
金司本想拒绝并让她别再来电,却一下想起什么,问:“能带伴儿吗?”
南木一哽,沉默了良久。“……你的新情人?”
金司没答,南木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我貌似见过他,那样的货色配不上你,看起来很……小司,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分开,你为什么宁愿找一个这种……?都不愿再相信我一次呢?”
听他们聊了几句,南慕可以百分百确定对面是谁了。他知道对方省略的内容是什么——看起来很脏,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
南慕颇为嘲讽地笑了笑,回想一些恶心人的把戏,假装在饭桌上,轻声开口:“吃点这个……”
随即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摔碎了什么东西。
“……或者胡萝卜…?”南慕稳定发挥。
金司脸色一沉,对南木说:“刚刚那些话我不想再听到了。”干脆地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他撬开南慕柔软的唇,掠夺他的口腔,直到不知谁的涎水顺着嘴角滑落,抑或两者都有。这是个色//情的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南慕想推开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处子吗?”金司擦拭干净南慕的侧脸,钳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回答。”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南慕弯起眼,眼底全是迷惑人的情绪,“我说给你听。”
金司看了他少顷,松开手,起身去了浴室。“晚上你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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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会所
一至三楼是正常的夜店酒吧,三到五楼有温泉、蒸桑拿服务,五楼往上是过夜的地方。
大部分人只是活动在这几处,然而一楼往下,其实还有个——
地下赌场。
“All in!这把梭了!”
沉醉其中的赌徒做着一朝发财的美梦,将自己面前的砝码全部推进了赌池,神情狂热,双目猩红地死死盯着荷官开牌的动作。
不少围着旁观的群众跟着提起了心——
“庄家开牌,Full House(三带二);闲家一对A,底牌老K。庄家赢。”
四周顿时一片嘘声。
那男人似是还没回神,定定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两个保安前来架起他,“先生,您已经输光了。如果您再也拿不出钱来的话,请离开场馆,不要妨碍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