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事儿被叫回永城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叫个快递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凌晨赶过来?
尘菲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看到落云离这副样子,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下意识的揽着对方的腰,把人扶了进去。
落云离身上带着很重的酒气,人也好似意识不太清楚。
尘菲没有在外面看到送她来的车,这大半夜的她也不想麻烦别人,只好暂时把人安顿在门口等候区的沙发上。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顺便看看有没有解酒药。”
自从落云离放任自己倒在尘菲身上,她就借着酒意腻在对方身上不肯离开,眼看尘菲给她后腰垫了个抱枕,就要离开,落云离固执的拉着尘菲,不愿意让她走。
尘菲的记忆,以及有限的经验里面,并没有处理过落云离喝醉这样的情况,眼下对方身体软的不像话,又暖暖的一团,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一直在被逼退。
只好强撑着,半跪在地毯上,抬头跟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解释,“我不是要走,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眼看落云离一双泛着红意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尘菲不由得放软了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我保证,好不好?”
落云离不知是不是被她和缓的语气说动了,手上放松了点力气,尘菲也顾不上被抓疼的手腕,仓惶的转身,好像只要慢一秒,她就会对毫无反抗意识的落云离做出点什么来。
殊不知原本还东倒西歪的落云离,在她转身的瞬间,眼神里哪还有半分醉意。
事发突然,尘菲慌忙间根本没有开工作室的灯,摸黑找到一次性水杯后,还被热水溅到手指,等她离魂归体,端着温水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落云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
尘菲觉得落云离的一双眼神,像是一簇火苗,烫的她不敢再抬头。
“喝点水,会舒服点的。”
见落云离休息了片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重,她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落云离没说话,却也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低头就着尘菲的手喝了起来。
为了让她喝的舒服一点,尘菲自动调整着动作,一杯水喝了足足几分钟。
尘菲也在这个时间逐渐冷静了下来,她背过身把杯子丢尽了垃圾桶,“还要吗?”
“不用了。”
“有没有稍微清醒一点?”
“好多了。”
“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对身体不好。”
尘菲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落云离现在是大公司的老板,像这样的深夜,她有多少次醉成这样,以往这个时候,会有人给她倒杯水吗?
“今天有点意外,以后不会了。”
落云离的声音很低,沉默了片刻,郑重的开了口。
尘菲张了张嘴,觉得这对话怎么像是伴侣的质问和保证,想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谨慎的闭了嘴。
那边落云离却没有半点知觉,自己半夜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即便是‘拿文件’这样的理由。
她不太舒服的扯着脖子上的那条黑色罗缎丝带金属项链,但因为酒还没有醒的太彻底,手指不听使唤,扯了半天都没有摘下。
眼看白皙的脖子被勒出一道道红痕,尘菲还是没忍住,“你怎么了?”
“不舒服,”落云离烦躁的应了一声,然后鼻子龛动了一下,“臭,困。”
尘菲从她惜字如金的几个字里明白了,脖子上带着的项链不舒服,闻着身上的酒味觉得很臭,还很困。
“那我帮你摘下来。”
酒没有醒的落云离,身上多了点骄纵,让尘菲非得带上放大片,才能从其中窥见到几分她高中时的影子。
尘菲轻声的询问,生怕自己音量太大,扰了落云离的酒意,扰了这个美梦。
落云离没说话,但扯着链子的手瞬间松开,老实的站着。
尘菲松了一口气,绕到落云离的身后,踮着脚摸着黑,替对方解开了项链。
落云离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像是睡着了一样,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嫌弃。
“怎么了?”
尘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生出了这么好的耐心。
“臭,困。”
还是刚才那两个字,贴近了点尘菲才看得清楚她眼下的乌青,再看看时针已经快到三的钟表,虽然心里不舍,但还是理智地开口,“我让白丽过来接你回去,等你回了家就可以洗澡和休息。”
不管落云离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拿文件’的,尘菲都觉得不能让她继续呆下去了,她直觉有些事情正在失控,最好的办法是叫白丽过来,顺便把文件也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