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上的时候,她就挣扎过,要自己洗漱,但被落云离以她的伤还没好,给拒绝了,并且要尘菲二选一,要是不让自己动手的话,她也可以请护工。
尘菲不能允许自己住个院,就染上资本主义骄奢淫逸的恶习。
再加上她这个情况,就算是护工来了,也是没有用武之地,只好果断选择了落云离。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心理就更容易接受了。
“我不止今天在,这几天都会在,直到你出院。”
落云离看到尘菲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索性把话说的更明白。
“啊?”
尘菲捏着把外卖附赠的银勺,张大了嘴巴,“不用这么麻烦吧?”
这话一出口,她就接收到了落云离谴责的目光,然后不争气的试图用别的理由来打退落云离的念头,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截儿。
“明天周一,还要上课的。”
落云离看她不好好吃饭,索性给她先盛了碗奶白的鱼汤递了过去。
“我这成绩,上不上课,影响不大,而且你本来就在赶进度,现在突然住院了,不加把劲儿的话,等出院的时候就跟不上了。”
前一句话,无可反驳,尘菲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好用眼神谴责落云离。
你早上才跟余婷说过,不压榨我的,我是病号哎。
尘菲抬着胳膊,让落云离看自己身上的纱布和病号服,试图唤起落云离的良知。
就算古代做牛做马的奴婢,都有个公休吧,她怎么受伤住院了,这待遇还不如之前了呢?
许是尘菲的眼神控诉太明显了,落云离被她逗笑了。
“放心,我问过医生了,你没有伤到要害,养个两三天之后,只要保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适当的学习是不会影响伤口恢复的。”
尘菲悬着的心,最终还是死了。
“所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
“不,你有三个选项:贺可清安排的警员,我安排的护工,以及既能照顾你,又能给你补课的我,”落云离不知道是不是逗上隐了,还跟尘菲分析,“虽然你的数学成绩是差了点,不过应该还是有辨别性价比的能力的吧?”
这句话再精简一下,就是只要不是笨蛋,就肯定会选落云离。
她说完,还朝尘菲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她选择。
尘菲瘪了瘪嘴,没说话,只是报复性的抱起了汤碗。
她直觉住院的日子应该不是很好过,还是先吃饱一点比较实在。
落云离看着咕咚咚喝鱼汤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郭兴恒的事情闹的很大,那部手机里面牵扯到了不止有永城三高的学生。
贺可清忙的团团转,学校的老师们和领导们,都风声鹤唳。
尽管因为涉及到未成年,消息并未在学校里面传开,但周一上学,学校里空缺的人数,还是闹得人心惶惶。
有几个家长,不敢相信这些事情,跑到学校门口去闹事,很快就被门口值班的警员给相继带走了。
余婷放学来看尘菲的时候,会提一嘴。
相比校园里的躁动,尘菲的病房倒是一片岁月静好。
尘菲不知道落云离到底用了什么借口请假,但她真的除了晚上休息之外,一整天都陪着尘菲。
在最初的两天过去之后,尘菲才被允许在病房里面走动走动。
而从第三天开始,尘菲已经趴在小桌板上,看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公式了。
偶尔被那些公式烦的不行,她就用落云离来洗眼睛。
落云离经常给自己布置完习题之后,就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是看一些特别晦涩难懂的书,有时候是刷一些竞赛题。
房间里整体来说是很安静的,但这种安静却一点都不别扭。
尘菲走神的时候,看到沐浴在阳光里面的落云离,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对方表白的时,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给落云离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也不清楚落云离所谓的考虑,到底有没有期限。
有时候她会头脑发热,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答应。
可有时候,她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个词——吊桥效应。
她怀疑自己跟落云离只是这个效应的受害者,两人只是正常的普通朋友。
那天晚上的亲吻,是气氛烘托下的自以为的动情罢了。
再说了,普通朋友之间也会牵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