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可清车子上的急救箱,到底没有用武之地。
落云离本来只是心无旁骛,想要检查一下尘菲身上的伤。
但被对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和偏巧没有认识到情况有多严重情况下的撩拨,激的一时没忍住,情绪不受控制。
她的认知里面很少有后悔的事情,自己一时没控制住,落云离虽也懊恼,但也明白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最忌讳畏缩、犹疑和拖延。
可尘菲现在的状况,明显不适合再接受刺激,而且从她刚才乖乖点了头之后,就一直窝在自己的怀里不动弹,还没有从刚才的亲吻中恢复过来,整个人身体软的不像话。
自己刚才的动作吓到了她,尘菲的脑子转不过来,只是本能的表现出乖巧。
一双如波的眼眸,沾着湿意,带着春色看向自己,带着征询的意味,与她平日里的坚毅千差万别。
落云离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强忍下想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狠狠掠夺那双已经被蹂|躏的有些红肿,在破皮边缘试探的唇,小心翼翼的避开尘菲后背的伤,轻轻安抚。
这样亲密又温柔的动作,让尘菲柔软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紧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脑海里绚烂的烟花炸裂后,只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尘菲,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合理,她应该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身体里酥麻的感觉还没有褪去,那些隐秘的渴望,却让尘菲本能的想要依赖。
车窗外红□□光交织而成的噪音,在瞬间像潮水一般退去,她跟落云离像是处在茫茫海面上的一座孤岛。
明明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会面临窒息的危险,可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只是车子里,两人不同的心思,也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
救护车来了,贺可清终于腾出了点时间,来看尘菲。
不过落云离不肯假手于人,她直接抱着尘菲上了车,又详细隐晦的跟医生和护士暗示了尘菲的应激反应。
这种情况下,医生和护士不敢直接上手治疗,只好先给对方打了安定。
贺可清见过尘菲住院的状况,也看到过她的应激反应,难受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医院,更对这种接触性的治疗有抵触。
可现在,救护车内安静的过分。
尘菲躺在担架床上,一只手始终被落云离握着,整个人的目光从清醒到逐渐涣散,映出的都是落云离的影子。
只有在针尖刺进皮肤的时候,脸上有点畏惧和难受的表情,但被落云离轻轻的‘别怕’两个字就给安抚了。
冰凉的液体注射到身体里面,尘菲的眼眸开始失焦,她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却又不想落云离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只好强忍着困顿,努力睁大眼睛。
落云离看到她的动作,嘴角不自觉浮上了一抹笑容。
用手掌轻触她的额头,俯下身耳语道,“你乖乖的睡,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保证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这话就像定心丸一般,尘菲没有再抵抗药效,闭上了眼睛。
这种举动对于好朋友来说,是不是过分亲密了一些?
贺可清皱着眉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最后定格在尘菲肿胀嘴唇上的一抹红色。
车上的空间有限,为了良好的救治环境。
在尘菲进入睡眠之后,落云离和贺可清被请到了车的尾部。
白色的医疗帘被拉好的瞬间,落云离透过缝隙,看到了尘菲的胳膊。
经年累月隐藏在衣料下的皮肤,苍白的有些病态,与上面暗红色的陈旧型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一眼,落云离的心里就像是被一根针扎着般又酸又涩,难受的紧。
同时联想到尘菲之前的行为,她基本上对这道陈旧型疤痕的造成原因,多少能猜到些。
心疼尘菲的同时,又生出了一股怒气。
“落云离,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旁边贺可清的声音,把落云离拉回到了现实。
她吁出了口里的浊气,有些疲惫的掐了掐眉心,脸上的戾气收了个干净,朝贺可清露出了个抱歉的表情,“刚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她身上表现出的成熟,总是让贺可清忽略,她其实跟尘菲差不多大,也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涉及到刑事犯罪了,按照规定,我们需要通知你们的法定监护人,”这事情贺可清早就吩咐下去了,“你母亲应该已经在赶忙医院的路上了,你是知情人,到时候还需要做个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