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女人就来到了柳淳熙的跟前,速度太快,柳淳熙来不及后退,只好提剑抵挡,重剑碰上齿刃剑时,柳淳熙的喉中冒出一股血腥味。
只此一击,柳淳熙便吐了血。
瞬间柳淳熙便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然会死在这里。
可是重剑压着她,她的双手奋力抵着剑,手上和颈上青筋暴起,但她的膝盖不断往下弯,连后退都做不了。
面具人看着柳淳熙紧咬牙关的样子,从鼻子哼出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她随及又往下施压。
她们之间过大的差距刺激着柳淳熙的神经,下唇已被她咬出了一个伤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你太弱了。”语气中满是嘲笑与不屑。
扑面而来的屈辱感侵蚀着她,刹那间,柳淳熙红了双眼,这时她身上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压着她的重剑被她一点点抬起。
面具人的眸中闪过讶意,柳淳熙将剑抬到了一个高度,这时她抬起一只脚踢向面具人,但下一刻她的脚就被这人抓住了。
柳淳熙这时才发现这人从最开始就只用了一只手,这把重剑少说也有几十斤,这人居然一只手就能提起来,并且速度还如此迅速。
面具人讥笑着看着她,“不自量力。”
她抓住柳淳熙的脚将她甩了出去,柳淳熙在空中旋转了几圈,长剑插入地中,稳住了她的身形。
没有任何犹豫,柳淳熙转身就要离开,但她刚跑了几步,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大树上就落下了一人,那人稳稳地站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柳淳熙知道自己今日是走不出这片树林了,她心中涌出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没想到她会死在这里,死在一个她没有预想到的地方,也没死在她的计划中。
她问道:“既然要杀本宫,也总得让本宫知道你是谁吧。”
风沙四起,黑色的衣摆随着风摆动,面具人看着柳淳熙看了许久,就在柳淳熙心中疑惑时,面具人开口道:“我不杀你。”
“什么?”来不及震惊,面具人就飞到了柳淳熙的身前,柳淳熙立即提起剑应对,两人在极短的时间中就过了几招。
一招、两招、三招、四招、五招、六…“哼。”柳淳熙闷哼一声,她拿着剑的手被面具人握着折到了她的背后,她也因为这个动作而一只脚跪在了地上。
膝盖开始疼痛,柳淳熙估摸着自己的那只手大概骨折了,随后面具人的剑柄就敲在了柳淳熙的后颈处,柳淳熙因此陷入了黑暗,她缓缓倒了下去。
面具人看着如同死物的柳淳熙,眼中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对着一个方向说:“还不出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树林的阴影处响起,声音由小变大,一道身影也渐渐从暗处来到了月光下。
这道身影正是一直待在暗处的白逸思。
“楼主的武功果然深厚。”夸了一句后,白逸思发现白音沫还一直盯着自己,她扶额道:“好吧,我跟着柳淳熙只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结果…”
她戏笑道:“你居然没有杀她。”
白音沫冷着眼瞥了她一下,“你对她的好奇心是否过大?”
“当然没有,这是正常的行为。”白逸思一脸不在意,显然没把白音沫的话放在心上。
“呵,”白音沫讥笑一声,下一刻手中的重剑便袭向白逸思,白逸思依然微笑地看着她,一直到重剑停在她的面前,只差一点她的肌肤就会碰上锋利的剑刃,而她的表情始终未变。
“收敛你的好奇心,不要做多余的事,你要记住你是绣春楼的杀手,”白音沫只是想要给这人一个警告,她压低声音喊着:“望春,你是首席。”
这下白逸思的眼中终于发生了变化,一种不易察觉的情绪宛如一道闪电,游过这双黑眸,她后退了一步:“我清楚我的身份,不需要你提醒。”
白音沫收回了重剑,对白逸思示意道:“好好将岚越公主带回去。”
“我会带她回去,不过再此之前你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白逸思眯着眼靠近白音沫:“绣春楼真正的掌权人是朝中的哪位大人?”
白音沫严肃地看着白逸思,若是细看还能看到这人脸上有着细小的赞赏,她警告着:“你如何得出?”
“这很明显,不是吗?”白逸思忽然转身,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举起来又竖起一根手指,“很少有江湖的杀手组织敢参与朝廷的事,而绣春楼不仅敢接刺杀朝廷重臣的单子,还至今没被朝廷讨伐,若是绣春楼在朝中无人,谁会信?”
说完最后一个字,白逸思眼神危险地转过身,她看着白音沫,让人给她一个答案,不过在她预料之中,白音沫不会给她任何答案。
“这个问题我无法告知,若是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找。”说完,白音沫拿着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再与白逸思多说。
“那你们给柳淳熙定下的结局是不是只有一个?”白逸思有些急切地追问着。
白音沫缓缓转过头,盯了白逸思许久,最终她说:“不,有两个。”下一瞬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片山林中。
这时白逸思紧握的双手才放开来,两个?
除了死亡还有哪一个?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柳淳熙,眼中的情绪连她也不清楚。
此时她的后背满是冷汗,白逸思蹲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柳淳熙的脸颊,“你还挺厉害,五年前我十五岁,只比你现在小两岁,可那时的我只在白音沫手中过了四招。”
“不错不错,天赋异禀啊。”
白逸思扶起柳淳熙,将人抗在了自己的肩上,运用轻功,赶在日出前回到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