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物降一物?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哈哈哈!
苏遐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
沈醉不说话了,提脚就走。
段逸“哎哎哎”追上他,扯着对方的胳膊一路娴熟地躲开禁军巡逻,双双不见了。
以至于苏遐州直到回了帐内,唇边还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楚凤歌大概是真折腾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滚上床,搭着半边锦被,呼吸匀净,睡着了。
放松下来,苏遐州也是困意上涌,一刻也坚持不得,草草净了面,脑袋刚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
等到他再睁开眼,却是被帐外雪亮的光刺醒的,揉着眼坐起身,苏遐州暗忖道:难道是昨日太累,一觉睡到大中午了么?
披衣起身,掀了帐帘,才发现,天色尚早,透进帐内灿烂的光线,是因为睡梦之中,悄然落了场大雪,此刻放眼,外面好一片冰雪琉璃世界。
配着山石嶙峋、山下草场草尖的一点青绿,美不胜收。
在猎宫能看一场春后雪,也是很难得的,苏遐州有几分兴奋道:“殿下,下雪了!快来看!”
话音还未落,腰身就被人从后面圈住了,热烘烘的胸膛贴了上来。楚凤歌只穿着中衣,赤着脚,从他身后懒洋洋地围上来,将脑袋搁在他肩头,随口道:“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苏遐州刚想反驳,眼下明明是白天,“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更合适。
就感觉楚凤歌未梳的长发钻进了他的脖领子,毛茸茸的,挠得人刺刺痒痒,颈边的一小块皮肤落入温暖的口腔中。
楚凤歌像只小动物一样,轻轻吻着、舔着他的颈侧,湿湿的、热热的,间或近乎是好奇地吮吸,啧啧有声。
苏遐州头皮炸了一圈,被他舔的那半边身子都酥了,惊恐地躲闪着道:“殿,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楚凤歌手臂用劲,将他往怀里紧了紧,含含糊糊道:“先生,我有点冷。”
一边说,一边嘴上的动作可没停,一双手顺着苏遐州的腰际轻轻揉捏,带着过分的狎昵,一路向上。
我的妈这是要干什么?!!!!
苏遐州喘出一口热气,努力克服那种陌生的酥麻,手上用劲,推开楚凤歌摸来摸去的毛手,猛地向前冲出几步,脱离了楚凤歌的怀抱。
回头,努力用一种不带暧昧色彩的语气,垂下眸子,拒绝和楚凤歌的眼神接触,道:“既,既然殿下冷,臣,臣去给殿下煎一盏茶来暖——”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凤歌伸手一拉,身不由己又跌回他怀里,楚凤歌单手揽着他,顺便将他两只手在背后一拧,抓在一起。
苏遐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身不由己动弹不得了。
这次,两人面对面,贴在一起。
苏遐州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他妈的要出大事!
能做的,就只有垂着眼眸不看楚凤歌,心脏在鼓膜上狂跳,震颤得视线都在微微颤抖,楚凤歌雪白的中衣在他眼前晃出细微的残影。
下巴被楚凤歌空出来的手捏住了,苏遐州双手被缚,扭来扭去拼命挣扎,肩上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心里暗骂: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有劲!
他两只手居然撼动不了楚凤歌分毫!
被捏着下巴被迫抬头,苏遐州还是低垂着眼睫不看他,好吧,是不敢看他。
就听楚凤歌委屈巴巴道:“先生怎么了?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他甚至还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撒娇一样。
你见过哪对正经主仆这样贴在一起搂腰亲脖子捏下巴的!!!不敢看!根本不敢看!!!
苏遐州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决心要跟楚凤歌讲一讲男男大防的道理。
这孩子从小没人管,大概不知道正常的主仆……不仅是主仆,还有朋友、兄弟,都是不会这么……亲密无间的。
他打定了主意,抬起眼来,刚想张嘴,话就卡在了嘴边——视线一经对上,楚凤歌原本还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就不对劲了。
苏遐州此刻因为才起,衣衫不整,面颊晕红,脸上偏是老学究似的正经表情,细看之下,深处又压着一丝惊慌……
楚凤歌的视线逐渐下落,定在了他微启的嘴唇上。
秀色可餐。
楚凤歌的脑子里霎时间只剩下这四个字。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吻了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