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在前面打头阵,身后的宋清婉则是为季节守住后方的阵线。两个人一前一后,时刻保持着警惕。只是明明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但就是看不到尽头。
地下室通道宽度只有七十厘米,仅能容下一个人通过。墙上挂着类似声控灯的照明物件。
它们挂得很高,从下面向上看只能看见金色托盘上面的竖线纹路。每十六盏灯,花纹就是一个轮回。这也方便了他们能够计数,他们走了多久。
“我们是不是又走回来了。”宋清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抬头看这一条线的灯盏,内心弥漫上来的哀愁不停地掠夺着他的呼吸。
整个地下通道又高又窄,几乎没有新鲜的空气流通。她放缓呼吸,靠着墙让缓解着自己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如果她真的跟瑛瑛活着走出游戏她一定要去一次高原,感受一下那里稀薄的氧气,或许会比这里的氧气更加的重充足。
季节说:“没有,快了。”
宋清婉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是沉重且缓慢的。她吃力地挑起眉头,眼睛里面闪过几分焦躁,哑着声音说:“你已经说过三次了。”
季节看了一眼呼吸急促还在努力支撑自己身体的宋清婉,默默地将手臂递给她,让她搭着,一字一句地说:“这次是真的。”
宋清婉不知道季节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快了,但既然他说了那就是真的快了吧。
氧气缺少的情况下,她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似乎这样能够缓解她躯体上的痛苦。
从童年想到跟瑛瑛相识,在想到进入游戏的种种。她的内心百感交集,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季节的身上。
他的身上的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忽视他的恶劣,下意识去想他的好。甚至每一个人遇见他都会从心底里面产生臣服的感觉,似乎他就是这个是世界的主宰者。有他在,他们无需思考,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里面。甚至那些抱有不好心思的人总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宋清婉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季节立刻停下脚步帮助她平复呼吸找到最节省氧气的呼吸。她看着季节努力前行的身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算了,一个奇怪的人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魅力,毕竟这个时间就是奇奇怪怪的模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再一次经过那盏灯的时候,季节停了下来,咽下喉间翻涌的血气伸手将歪了几分的灯盏拨正,将宋清婉护在身后说:“最后的挑战。等下你直奔着尽头跑去,里面有……”
“你们终于来了。”
季节还没说完,一道女声便插了进来。她穿着一袭华丽的拖尾长裙,身上的珠宝折射出七彩的光,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季节上前一步,影子被无限放大,与女人的身影共同集满了通道。
宋清婉记得季节说的话,看见他冲自己打了个手势后瞄准时机,飞快地冲了出去。
女人收起遮挡了半张脸的羽毛扇,朝着她的背影掷去,看见她踉跄了一下的身影,生出了戏弄的心理。
她提起裙摆向着宋清婉的方向走了一步,突然间眼前多出来一个嬉皮笑脸的季节,绅士的弯下腰冲她伸出手说:“玛利亚女士,或许我更适合与您交谈,毕竟您是我未来的母亲。”
玛利亚,也就是申源的母亲,她看着挡住通道想让宋清婉跑更远的季节,脸上的笑容一僵。手里带着芳香的羽毛扇再出现,只是这一次见了血光。
柔软的羽毛扇成为了一把趁手的武器。季节只是侧了侧透气,羽毛扇的扇柄从他的眼角划过,这一次,他的脸上真的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向下流,在脸上拖出一道血痕。
“女士,或许你婚姻的不幸是从暴躁的脾气开始。”季节伸出手将血迹擦掉,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很是不爽的皱起眉头,原来他的伤痕是出现的这里,那么祂创造的环境是算到他会有这么一劫喽。
季节的手指黏着指腹上残留的血渍,脑子里面回想着祂的话。他张开手掌,看着曾经出现过纹身的地方,向后退了一步,盘腿坐在地上。
他的手肘撑着膝盖,一副想要跟玛利亚交谈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跟你儿子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前世结下了爱情果。但他负了我,这一世跟在我身边是为了弥补曾经对我的伤害。我能够查新接纳他完全是因为我也爱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笑话吗?”玛利亚拨弄了一下肩上的波浪长发,神色满是不屑。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不过是一个天真没见过坏男人的小伙子被欺骗了而已。只有解决了季节,她的儿子肯定会遇见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