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丢掉戒指,又趴在地上狼狈的找回来。不想让季节戴上戒指,却是他亲手戴在中指上。
怎么办啊,他真的是有病一般。
申源在季节错愕的目光下附身,亲吻在他的唇上,微凉的唇沾染着季节的体温,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低落在季节的眼角,好似哭了一般。
“哥哥,如果我找不到你真的会疯掉。”
季节嘴唇颤抖着,他想说,不会的,只有他不再抛弃他,他会一直在他身边。
“不会。”季节哑着声音,近乎是气声般说出这句话。
申源回头朝着季节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点点头。他说:“季节,我等着你。”
此时整个游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在外面摸索的玩家被禁锢在一个区域里面,他们在里面团团打转。几找不到线索也摸不到出口,逐渐筋疲力尽。
站在门口的申源像是守护着珍宝的野兽,费劲心思给屋里面的人创造出一片和谐安宁的景象。
季节带上戒指后,眼皮变得也发沉重,耳边出现诡异的吟唱声。
像是和尚念经的声音,里面又掺杂着几声哀叫声。空中刮过一缕风,那阵吟唱声被吹散,带来阵阵啼哭声。
季节在挣扎着睁开眼睛,但他的意识如同沼泽里面的树枝,漂浮在上面却又无法挣脱。
他想要醒过来!
“好孩子,不要挣扎。去吧,去你最好奇的地方。”宽厚的声音响起,他的身体随着一阵气流被推走,飘向一个位置的地方。
是夜,外面的天色依旧漆黑。房间却变成了一间现代化的房子。季节猛然间睁开眼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咬咬牙,想要起身时,身边伸出来一只手拉着他的手问:“软软,你去那儿啊。”
“……”沈元?
季节沉默了片刻,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面,放缓声音说:“我去卫生间,一会儿回来。”
沈元点点头,脸颊在枕头上面摩擦了几下,身上充斥着恬静的气息。
季节松了一口气,跟随着直觉走到卫生间,打开灯,镜子里面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只是眼尾多了一道横道太阳穴的刀疤,破坏了那股阳光味道。
“这是……”季节凑到镜子前面,摸着拿到微微凸起的疤痕,眼睛里面浮现出些许疑惑。他一直很爱惜他的脸,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长的一道疤。
“是我。”
“谁!”
卫生间里面骤然出现一道空灵的声音,季节压低声音生怕惊醒了外面还在休息的人。他环顾四周,恍然间低头看见自己手心出现了一个会眨眼的眼睛纹身。
那只眼睛似乎能够想到他在像什么,半合着眼,流露出几分伤感,祂说:“我是世界意识。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为父亲。”
季节挑起眉,平举起手看着祂说:“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罢,金色眼睛幼稚地眨巴这眼睛,虚无的泪水从眼睛里面大颗大颗流出,虚无的声音都带着些可怜的意味。
“因为你快死了!”中间夹杂着一连串的哭声,季节没忍住在眼睛上面摸了摸,“没事,我还活着。”
祂平复了一番心情,沮丧地说:“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拆散你们两个。现在你不仅面临着生命威胁,他还要割裂自己的灵魂去找你。如果我当时不那么任性,你们的生活会好很多。”
季节再次面对这只金色的眼看,内心的恐惧早已不在,只剩下亲近。他对这个陌生的存在提不起半点的警惕,甚至还带着纵容,毕竟他的父亲才一百多岁……?
“一百岁?才?”季节茫然地看着祂问:“你多大了。”
祂摸摸泪,哽咽着说:“我、我122岁。”
“哦。”季节轻咳了几声说:“那你现在打算做些什么。亦或者,你能告诉我来龙去脉吗?”
说道这里,祂又变得振作起来,眨巴眨巴眼睛说:“我要带你们回家!”
“叮咚——叮咚——”敲钟的声音凭空出现,季节感觉胸口十分沉重,他打起精神努力去分辨祂在说些什么。
祂一顿,随后加快语速。
“一切正常进行,我不能长时间出现,跟着感觉走。醒来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祂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闭上眼睛,融在他掌心的生命线中。
季节用手锤着自己头,听见一阵敲门声。他步履蹒跚的动着,眼前的世界一阵天旋地转,逐渐破裂化作一片黑暗。
留给他最后的景象是沈元拉开门看见他逐渐消失的场景,惊恐的跑过来,嘴唇不停的张和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不……不要哭……”
季节拼劲全力却只能留下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