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面暗自啧了一声,握着鼠标的手舒展了几分,似乎在衡量着什么。下一秒就在自己额头上面狠狠地敲了一下。
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你是个具有高尚职业道德感的扮演者知道吗!
他越是警告自己,脑子里面的画面越发清晰,甚至连岁渊心口处的那点小痔都无比清晰。
完了,他不会是弯的吧!
季节瞪大了眼睛,耳边剧烈的心跳声扰乱着他的思绪,岁渊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许多陌生的画面开始占据他整个大脑。
充满恐怖气息的乡村,耳边咋咋呼呼的尖叫声,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脑子里面出现了许多他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偏偏每一样都极为破碎,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碎片随意折射出来的一般。
这会是他失去的记忆吗……
季节想不明白,也无力再去思考。剧烈疼痛的大脑像是插进去一只大手不停地搅动着。就连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扭曲,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意识跟着逐渐丧失。
不过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岁渊听见耳边急促起来呼吸声,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连怀里的肥肥也从他怀里面跳下去,叫声变得越发刺耳。一转身,看见季节跟喝了假酒一样,晃晃悠悠地起身,朝着他这边走去。
“你怎么了。”他赶紧来到季节身边,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人,就看见他的手擦过自己的腰,没有任何固定的浴巾就这样顺着他的手臂滑落。
“好白啊……”
岁渊来不及找东西遮盖自己,一低头就听见季节的评价。霎时间,脸色变得又黑又红。
“你欠我的拿你自己还知道吗。”岁渊看着倒在地上无意识的季节,任命地将人摆正,探了探他鼻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气息平稳有力,暂时出不了什么问题。
他打电话给亲近的医生,让人帮忙给季节检查一下身体,避免他有什么隐藏性疾病。
岁渊叫来的医生是他的小叔叔岁行嵊,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心外科主任医师。能请他过来全是因为他在隔壁大学做讲座,刚刚休息就被岁渊薅过来充当免费劳动力。
岁行嵊将季节身上的衣服扯下去,看见岁渊忙不迭帮他整理的样子,不禁打趣一声,“怎么,小叔叔也看不得。”
“不是。”岁渊轻咳一声,眼神飘忽着说,“小叔,他这是怎么了。”
岁行嵊见多了口是心非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岁渊身上那种说谎的紧张感,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下大哥估计是要失望了,自己的好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还是男的,这几个月在医院住下也挺好。
“没什么。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拼,休息不够再加上营养不足,懂得吧。”岁行嵊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隐藏在了后半句,戏谑的眼神让岁渊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关键词。
“我懂,那我尽量不让他太忙。”
“你这孩子。”岁行嵊啧了一声,“平常跟你爸的官话一套一套的,怎么现在听不懂。”
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抖落抖落,说什么也要离开。临走前,也不忘再点一点自己的好大侄子。
“爱情这东西,该付出的付出,最忌讳的就是省着。万一哪一天把人省没了怎么办。”他微微一笑,径直出门,让岁渊一个人思考着。
岁渊蹲在季节身边,眼神格外的清澈,“我可以用钱买你的爱情吗?”
或许是季节躺在地上的样子太过于可怜无害,他的脑子里面逐渐产生了过分想法。
他的手指顺着季节的眉眼向下移动,戳了戳他的脸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往下移动,指尖停留在了柔软的唇上。指尖陷唇肉里面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沿着唇缝缓缓移动,逐渐向里面探去……
湿润的触感与清浅的吸力让岁渊蓦然间软了身体,姿态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望着季节的眼睛也浮现出几分水光,里面的心动毫不掩饰。
季节似乎睡得更加深沉几分,他跟着张开唇,手指被迫向里面探出,碰到了一小块湿滑的地方。
而唇齿间不同寻常的触感让他皱起眉头,小声呓语几声。
岁渊身体一抖,指尖滑落,他失神地靠着柜子,自语出声。
“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