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今天最后一场杀青戏,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崴伤了脚。”张导想起什么,转头提醒身后的助理,“你去看看,江盛年有没有去医院看看,没有的话,你带他们去。”
助理点头出门。
“脚崴伤了?”陆循追问。
张导点头解释,“是的,因为那一场戏是要从马上跳下来,后面准备了一块垫子,但在第二次拍摄的时候,江盛年没跳到垫子上,就脚崴了。”
陆循即可起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他一出门就给小朱打电话,没想到居然听到小朱的哭诉,“陆总,江老师不见了。”
陆循愣住了,他终于知道自己那种惴惴不安的心情来自何处了,他飞快地走到裕丰酒店的门口,和小朱季乔小唐汇合,“什么情况?”
小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所以你没看到江盛年上车,也没和江盛年坐一辆车。”陆循说话的声音飙高,“你都知道他今天脚崴了,为什么没有盯着!”
小朱憋不住哇得一声哭出来,“对不起,陆总,我错了,现在咋那么办?”一边哭,一边说,她真的快懊恼死了。
“回山上。”陆循冷漠地说。、
可是回山的那条路弯弯绕绕,陆循没开过,小朱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车,季乔干脆举手,“要不我来。”
“不必,我自己来。”陆续说着走下去,这空气闷闷的,感觉又一场暴雨箭在弦上。
突然,一道有点粗糙的嗓音响起,“我来开车。”
季乔和小唐熟悉这声音,“周师傅。”是季乔保姆车的司机周师傅,也是之前和陆循发生剐蹭事故的那个人。
周师傅认识陆循,上次停车场的事故真的有点不好意思,陆循沉默地看着他,没回答,周师傅解释,“那个地方我熟,就算下雨我也认得路。”
既然如此,季乔拍板,“那就这样,周师傅熟悉路,就让他开车,陆总,我看这样最好了。”
陆循同意下来,站在裕丰门口的四人一同上了保姆车。
浓密的夜色中,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飞驰在路上,暴雨即将来临,很多人着急赶路回去,在市区的时候堵了一会儿,车子一堵上,小朱就会愧疚得抹眼泪,小唐坐在她边上,一刻不停地安慰。
陆循冷漠地看了身后一眼,不耐烦地催了周师傅,“还有多久会到。”
导航显示还有二十多分钟,周师傅主动缩短了时间,“还有十多分钟。”车子开出市区,车况一下好了不少,保姆车飞驰在马路上,很快到了山脚。
车子停下,没有人矫情,五人统统上了山,虽然夜色漆黑,但无人畏惧,陆循走在最前面,“江盛年!江盛年!”
“江老师,江老师!”
“哗!”暴雨如期而至,所有人都被淋得湿透,鞋子还陷入黏湿的泥土中,“江老师!”
“江盛年,江盛年。”
在暴雨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呼喊,江盛年在意识混沌之中听到了模糊的叫声,他苦笑一声,以为是幻觉,可幻觉持续的时间有点长,叫唤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江盛年!”这一声,江盛年听出来了,是陆循,是陆循来找他了,江盛年答复了一句,“我在这儿。”
这一声低得像蚊子呢喃,江盛年痛得笑起来,“我在这儿,陆循,你能听到吗?”
突然间叫唤的声音停了,周遭又只剩下雨水的声响,“果然是幻觉吗?”江盛年绝望地想。
“我在这里,陆循你怎么就找不到我呢。”江盛年痛苦地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