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因她颇大的动作幅度,而往上拉高了一些,堪堪盖住大腿根,只再一点点,就要走光了。
程昱想替温柔拉一下被子,不经意间,瞄到了一眼,“咻”立即收回目光,呆站在原地,盯着地板,像被武林高手点住穴道。
温柔的两条腿在暖黄的灯光下,透着莹润光泽,似奶酪蛋糕,叫人想咬一口。
程昱明显觉得身体某个地方不对劲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爱的少女又躺在自己面前……她大概是老天派来锻炼他意志力的。
缓了缓,程昱挪到床侧,也不敢再看她,盲人摸象一般摸索,好不容易摸到被子的一个角,迅速盖到温柔身上,舒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过客厅,正收拾残局的阿姨问:“小少爷,这堆礼物放哪呢?”
程昱不甚在意道:“放地下室吧。”
他连拆开的兴趣都没有。
回到房间,程昱又去洗澡,抚平自己略有涟漪的情绪,五分钟后,白色毛巾搭在他湿漉漉的头上,出卫生间,床头柜旁,温柔的礼物摆放着。
天蓝色包装,配合着银色丝带,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上述端正胖圆的字体:祝程昱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自打初二,他从美国回来,连着三年,温柔的祝福里都添了长命百岁,这似乎变成了她对他唯一的期望。
而这期望,像是一个钩子,勾住了他不断沉陷的身心。
程昱坐在床边,伸手把礼物捧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兀自欣赏着,良久,才带着笑意拆开包装,他猜测温柔又送了他一双鞋,这次是abibas还是nlke?
***
次日,头痛脑胀的温柔眯着眼睛,赖在床上呻吟——靠,这酒,太醉人了。
她喝到断片,对最后发生什么事毫无印象。
躺了有一会儿,温柔勉强自己支着身子半坐起来。
环顾一圈四周,简欧风格的装修,奶黄色系的软装,与自家中式红木的老土截然不同,不用多想,她还在程昱家里。
温柔扒了扒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昨夜带着酒劲入睡,现在像腌入味的咸鱼。
她下床,脚下摆放着一双粉色羊绒拖鞋,一看便是程昱的杰作,她醉得神智不清,拖鞋理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各有所归了。
去到卫生间,牙刷、牙膏、毛巾、皮筋,一应俱全,温柔快速洗漱一遍,梳洗间瞟了一眼手机时间,八点二十,难怪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她重新给自己的长发盘了个丸子头,顶在头上大摇大摆地下楼了。
程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上,一侧放置平板电脑,他在看东西。
面前则刀叉齐备,两片烤过的吐司,一杯牛奶,以及煎好的双层单面太阳蛋。
温柔遥遥只看见平板上密密麻麻的字,以为是程昱的作业,并未在意。注意力全在早餐上。
她从他的身后走过,垂延欲滴道:“嘿嘿,我也想吃。”
程昱的身体无声无息僵硬了一秒,随即“啪”合上平板,速度之快,能听见平板与桌面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声,叫人不由自主担心那平板的屏幕是否还完好无损。
他回头,尴尬又假装镇定,“你走路没声?”
温柔狐疑地看着他,“你紧张什么?你在看什么?”
程昱面无表情,迅速转移话题,“没什么,吐司要几片?”
“一片。全麦的吗?”
“嗯,要黄油吗?”
“算了。”
“煎蛋呢?单面双面?”
“单面。”
“牛奶还是咖啡?”
“星冰乐!”
程昱起身,去厨房给她做。
温柔托着面腮,百无聊赖地等。视线在平板上打了个转儿。
这么紧张?看什么呢?
温柔好奇,这个年纪的男生?不会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吧???
等程昱弄好早餐,端过来时,温柔满脸古怪盯着他看。
程昱坐下,皱眉,“看什么?”
温柔含蓄地暗示,“你是不是——嗯?”
“?”
温柔挑挑眉,“可以理解的,年轻人。”
程昱没明白,愣了几秒,见温柔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平板上逡巡。
……
电光火石间,像黑暗中划出一道闪花,程昱突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难得的窘迫,上一次他如此手足无措,还是在温柔家里,他早起上厕所,忘了锁门。被愣头愣脑的温柔直冲进来——
程昱恼羞,低吼,“你瞎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