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相生,五行相克。幽兰河不再幽静而是变得愈发狂躁起来,浪潮一个接着一个,拍打着木桥上的火光,主角团的金手指是天时地利人和,白银第一次也觉得自己赶上了一次天时。
接下来的对抗就是马儿与马儿的奔跑,时间与时间的奔跑。
“苏盼星,我们要被两面夹击了。”快到粮仓了,赵儒不免开始急躁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光是阵阵马蹄声都听得他浑身哆嗦。
先到的士兵并未见到粮仓的身影,只是给身后的人留下了他们的尸体。
“闭上你的乌鸦嘴。”苏盼星知道她必须要拿下储粮仓还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阵前的士兵继续冲锋,刀山火海也必须要冲出一条道路来。阵后的将士们,做好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让北蛮人突破防线。
赵儒知道无论这战功到底是谁的,他也不能成为敌国的俘虏。陈慕紫紧紧跟在赵儒身旁,“陛下,你看今日的风向向南,而南边本就是储粮仓。这北方是援军不断,幽兰河唯一的木桥已毁,我们只有翻山而逃,何不让这木桥的火烧得更旺一些,最好是烧到这草原之上来,烧尽那重兵把守的储粮仓。”陈慕紫对着赵儒说道。赵儒听完陈慕紫的话后,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立刻吩咐手下道:“快去!”火光早已不再是照明的希望,它成为了摧毁一切的源头。
官辞青似乎已经看见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深知这场火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一场人为的大火会让整个草原陷入火海之中,明明是人们之间的战争却让无辜的草原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她试图夺下火把,但却被人紧紧抓住。火把恍惚而炙热地灼烫着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她的皮肤烧焦。
“你们不能放火,这里是草原,没有尽头啊。”官辞青焦急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罪魁祸首却能够逃脱,苏盼星早就带着大部队快马加鞭驶向了雪山,这里又剩下了一千人,一千人的敢死队,死了两次。没有人在乎官辞青的生死,当然包括陈慕紫,她就跟在离苏盼星很远的地方,远远地观望着这个转折点的去向。
“放了火,你们肯定会死的。不要放火,我替你们求情,我认识北蛮的主将。我拿我的生命起誓。”官辞青焦急地喊道,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踩灭地上的小火种。然而,敢死队的生死早已被置之度外,他们的眼中只有疯狂和决绝。
一颗小火种,一颗连着一颗,官辞青怎么也踩不灭。对储粮仓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似乎早就暗淡了下来,守将阿萨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远,就全当作大离人灰头土脸的逃走了。只是四处蔓延起的火光打破了这场美梦。
“快救火。”一个女人逆着火光走来,不是涅槃重生,而是带着满满的自责。她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如果按照苏盼星的意愿,她没有阻止赵儒上战场,起码这一片草原不会遭受灾难,这灾难都是她强加的,都是无妄之灾。
白银赶到了粮仓却被一道火场隔断了后路。“苏盼星,你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此时此刻,无人再忧心战争的生死,他们只是热爱脚下这一片沃土的子民。
幽兰河的河水灌溉着草原的万物,也拯救着他们的生命,只是这火光借着风的肆意变得更加狂妄起来。
“系统,我再给你打一千年的工,我求你了下一场雨吧。”白银是上帝的视角却没有上帝的能力,十几年他在这土地上驰骋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白银怎么会忘记呢?怎么会全无感情呢?他不是被抹去记忆的工具人。
苏盼星在幽兰谷大败北蛮,幽兰河被血水染红,天上的雨水冲刷着谷中的泥土。凯旋的军队早就离开了幽兰谷,她赢了,牺牲了一批又一批的敢死队,只剩下了一千人,是泪水?还是雨水打湿了她的眼眶,黑夜里看不清路,火把成为了唯一的希望。
“下雨了,将军。我们得救了。”草原的儿女因为一场雨在被大火烧为灰烬的土地上虔诚祷告。
“下雨了。”官辞青抬头,不再是一望无尽的火光,那头是白银,依旧高坐在千里马之上。“白银,下雨了。我们赢了。”
白银这才看清她的面容,那个少女,虽披头散发,脸上满是灰烬,可是那笑容当真是吸引了白银所有的目光,那是熟人的笑脸,他好像有一点以往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