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又是怎么回事?”她好奇地看向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三姨娘,百思不得其解。
沈鹤竹却是哼笑一声,因着后背的箭伤,他不适地动了动身子,随即对何清清道:“你爱说,不如你继续说?”
何清清撅了撅嘴,想要撒娇,“表哥......”
“本世子可没有如此愚蠢歹毒的表妹。”沈鹤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彻骨的寒意,直直打在何清清的身上,“要你说你就说,若是不想说......”
“我说我说。”何清清抖着肩膀,眼泪鼻涕不要命似的往下掉,“三姨娘因为五姨娘的死心生怨恨,认为是陆姨娘间接所为,所以才想与我联手。”
闻言,陆绾宁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为何与我有关?”
她着实不理解。
诚然,她因为上次的事情与萧怜之间已经有了嫌隙,但是萧怜的死,是怎么能扯到她的身上的?
“就是你,若不是你那日巧舌如簧,萧怜便不会被人嫌恶,更不会因此只能求助世子妃,最终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三姨娘恨恨地看向陆绾宁,“如此,你还能说萧怜的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陆绾宁抿唇,三姨娘的强盗逻辑让她无话可说,如今即便她还想说些什么,只怕在她的眼中,也只是在为自己开脱罢了。
“那么萧怜是谁害死的,你知道吗?”
三姨娘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
“你不着急真正害死萧怜的人,却在这边死咬住我不放,三姨娘,你是想让凶手逍遥法外,然后也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你吗?”
言罢,陆绾宁看向何清清,“或许,你知道这个凶手是谁?”
她死死盯着何清清,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闪过的一抹躲闪。
她果真是知道的!
“何姑娘,瞒而不报也是大罪。”
陆绾宁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何清清又慌了神,她膝行到沈鹤竹的脚边,轻轻扯着他的下摆哀求,“表哥,若是我说了,能不能看在我爹娘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
“说。”
“是......赵雅娴。”
“何清清,你别胡说了!”赵雅娴快要气疯了,她径直站起身来,指着何清清,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淡然,“你再污蔑本妃一句,将军府不会放过你!”
她并未说世子府,而是将军府,显然,她是想拿着家世压何清清。
诚然,何清清的那点家世在将军府独女赵雅娴面前,完全不够看。
何清清缩了缩脖子,“表哥,我都说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她不敢回头,更不敢理会赵雅娴,以前关系甚好的两个人,不过是各怀鬼胎、互相利用,如此撕破脸皮,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她语速极快地说完,抬眸哀求地看向沈鹤竹。
然而,沈鹤竹却是似笑非笑地反问她:“你想行刺本世子的妾室,又刺伤本世子,光这两条,你以为,本世子能放过你?你爹娘还能保得住你?何清清,你是不是天真得过分了?”
何清清的手无力的下垂,最后一丝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她在京都城作威作福,靠着的不过是沈鹤竹这座大山,但若是连沈鹤竹都不帮她,那么她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沈鹤竹没再搭理何清清,而是看向了赵雅娴。
没等他说话,赵雅娴便先开了口,“世子,臣妾身为世子妃,就算是要处置一个妾室也不过分吧?况且,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那不过是何清清胡说的罢了。”
“是不是她胡说,本世子自有分辨,不过......”
“不过什么?”赵雅娴的一颗心悬了起来,她从未见过沈鹤竹如此阴沉的模样,似乎想要将她剐了一般,“臣妾怎么说都是将军府的独女,你就算是真的要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惩治臣妾,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她闭了闭眼,一声苦笑从嘴中溢出,“臣妾认下便是。”
她拿将军府当挡箭牌,不过是想让沈鹤竹有所忌惮,毕竟她不是何清清,能仰仗的只有一个沈鹤竹。
良久,沈鹤竹都没有接她的话。
就在赵雅娴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沈鹤竹对身旁的陆绾宁道:“扶我起来。”
他缓步走到赵雅娴的身边,抬手,动作轻柔地撩开垂在她眼前的碎发,而后弯身,与她那双迷茫的双眸对视,语气一反常态的温柔,不似方才的烦躁,也没了前几日的厌恶,“本世子有让你将罪名坐实的证据,雅娴可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