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仙子,师傅曾经吩咐过,不允许擅自带你上清源宗。”凌昭无奈与之沟通。
“为什么!!”
方才还不停否认的女子,闻言带着怒意反问:“清源宗谁都能上,怎么偏偏不让我上去?”
“师傅交代过,鸿晴阁事务繁多,现在你是少阁主,需要将精力放在鸿晴阁上。倘若不时上清源宗,不仅老宗主、宗主夫人会担忧,师傅也不好朝着其他长老交代。”凌昭低声回应。
“凭什么啊!我就要去!!”
韩归眠终于不再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一把掀开兜帽,露出姣若春花的面容来。
修真之人的面容,自然是极好的。
淡雅高洁如月息,似明月般悬挂在高空之上,散发莹莹光辉。
美丽浓烈如羽梨,如盛放牡丹一般,于万紫千红之中,热烈张扬。
而韩归眠是另一种美,娇憨美丽、宠爱万千。
她身着一身黑袍,此时眼底带着不忿,扯住凌昭的袖子,非要凌昭给自己一个说法。
“是不是谁给我哥说了我的坏话?”她不高兴极了,“我不就是扯了一点仙草,扒了仙鹤的羽毛,又没有放火烧山,有什么不行的嘛!”
她一边说,一边扯,非要凌昭给个说法。
凌昭的绶带几乎要被扯成碎片。
他低下肩膀,护住绶带,还不忘朝着韩归眠解释:“韩仙子,这实在是师傅的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韩归眠更加愤怒。
她手上力气稍微大了一点。
“撕拉”一声,凌昭的绶带还是断掉。
成两段碎裂在袖子前后两侧,看起来颇为凄惨。
“你,将通讯法器给我,我要和哥哥聊一聊!”
她理所应当地伸出手去,问着凌昭要东西。
而凌昭,还来不及哀悼自己碎裂的绶带,便不情不愿地掏出法器,递给韩归眠。
“仙子,师傅现在不一定有空。”
他话还没有说完,韩归眠便一把夺过,“少废话,拿来吧!”
她快速抢过来,随后小跑至旁边,正欲蹲下,呼叫她哥哥,谁知阴影盖了下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正前方。
韩归眠抬起头。
看清对方容貌后,不屑咧嘴,笑起来:“哪里来的畜生,挡本小姐的道?”
语气格外不客气。
羽梨的表情,也绝对称不上好。
她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归眠,目露讥讽:“哪里来的狗,在我面前狂吠?”
“长毛的畜生,不要以为你混了个灵羽仙姑的称呼,就了不得。”韩归眠轻笑,得意极了,“谁不知道,你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做,不过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站出来骂了柏凝几句,假惺惺了掉了点泪,便算成你的功劳。”
她上下扫描羽梨,不停冷哼:“只会邀功,难不怪是杜鹃。”
羽梨的表情刹那阴狠。
她的视线划过在场众人,意识到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不能随意杀人。好一会儿后,才平息怒火,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来。
“那也好过只能当一个废物,连清源宗都进不了的强。”
这句话,无意戳中韩归眠的痛点。
也让围观许久的柏凝,从记忆里面,将眼前的女子和曾经影像对上号。
对了,韩归眠。
曾经那小小的、几乎只到自己半腰处的小糯米团子。
在自己去鸿晴阁做客的时候,她总是会跟偷偷摸摸跟在身后,躲起来偷看自己练剑。
那时候,羽梨也很小。
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会一扭头,就扭打在一起。
两张包子脸上全是灰,彼此不服气。
谁曾想,现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韩归眠——她的哥哥,是自己的挚友,曾经清源宗的大徒弟。
而因为入了清源宗,所以鸿晴阁的事务,便悉数落到那小团子的身上。
现在,居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那小小的,只会打架哭鼻子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已经是另一幅模样,变化如此之大。
那她哥哥呢?
现在还在清源宗么?
如果还在的话,是否知道,自己的尸体挂在清源宗入口处,挂了将近二十五年呢?
……应当是知晓的吧?
毕竟不是二十五天,而是二十五年。
那么,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任由自己的尸体悬挂宗门?
她义结金兰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