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已知情节中人物的对应,江婷其实有点分不清谁是谁,她足足花了两息时间才认出对方是本书的男主。
“三殿下,你怎么在这?”
“……因为张琳月,她是我儿时旧友,我知道她在被压魂期间杀人不是出于本心,但国有国法,我帮不了她什么,也只能来送一程了。”李承锦扭头看向来时路,有些彷徨地道。
随后,他又是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江婷一愣,心说对啊,上次见面李承锦根本没说明自己的身份,是她通过原书剧情自己对应出来的。
她脑筋一转,道:“是从你二哥那里听到的。”
李承锦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那个人背地里关注他,绝对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
他犹豫了一下,“你成为我二哥守卫官的事,我也听说了。”
江婷“嗯”了一声,有些无奈道:“没办法的事。”
李承锦觑着她的反应,猜测道:“江姑娘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我二哥手上?”
江婷闻言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李承锦读懂了她的眼神,接着说道:“我不喜欢在背后语人是非,但二哥为人实在凉薄,他在权衡一些东西时太过无情,甚至可以说是冷血,他和我们天师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说到这,李承锦颇为不忍,“你打上了他的誓心印,相当于以后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里,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江婷心说还好是假的,不然,她绝对不会放过李重渊的。
李承锦还在说,他提议道:“你看这样如何,我去求父皇,把你调入皇宫做事,并向二哥施压,让他保证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动你的性命……”
江婷闻言愣怔,李承锦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地步,是不是太过了。
恰在此时,一位挑着担子的菜农迎面走来,她移步相让,顺势推着李承锦拐入就近的巷子。
她疑惑道:“三殿下,我们是才见过两面吧,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当然是因为想和你结识成为朋友。”
李承锦亦是疑惑地回望她,道:“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如果不是父皇下令把你在庆远侯府的所作所为全部保密,玄门中会对你产生兴趣的人将站满整个江府。我二哥不过是近水楼台罢了。”
“朋友?”江婷挑眉,说实话,前世交友记录为零的她不太能对此感同身受。
于是乎她打算终结这个话题,伸手将那块天师院玉牌从袖中拽了出来,道:“好意心领了,但誓心印我还有别的考量,殿下就不必插手了,这块玉牌也物归原主。不过殿下三番两次帮我,与我有莫大恩情,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承锦从江婷掌心捡回玉牌,因为是贴身放置,上面还有暖人的温度。
他默默看着江婷离开的背影,虽然方才一番话说得很真诚,但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千真万确。
他在心中叹道:“百年不遇的天才,怎么就偏让李重渊蹲到了?”
另一边,江婷一路朝东走,却不是回清水巷的新居,而是向着江府行进。
终于靠近江府时,江婷远远就见正门被拉开,一群白衣人闪身出来,看衣着都是天师。
她扯扯嘴角,叹息道:“那老头就这么信不过我,都跟他说过没事了,到头来还是偷偷去请了天师。”
云敬闻言心生愧疚,说起来,此事是因他而起。
那日与江婷分开后,他并没有直奔江南老家,反而在苦思冥想的两日后,下定决心留在京城,打算先待在江婷身边。
他直接去了江府,没成想,因为人生地不熟,被江府的一个小厮看见了踪影,大闹起来。
江绍帆便嘱托二女儿江婷寻迹捉鬼。
但那时江婷已经与云敬碰头,知道了前因后果,便对此敷衍得很,冲进江翟书房放了两个炮仗似的响符,出来就说恶鬼已除。
江绍帆:“…………”
想到这,云敬察觉出点不对劲来,他斟酌着道:“你和你的父亲好像很不对付,你们不久前吵过架?”
江婷摇头,“那倒不是。”
云敬稍微安心。
却又听她接道:“因为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他!刚满两月那天,他就把我和阿娘赶去了庄子上,直到四天前我们才搬出来,住在了清水巷。结果庆远侯府一案后,他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又来请我们回去,我是不想看见他的,但是阿娘想回来……”
云敬:“…………”
门前小厮见江婷回来了,恭敬地叫了一声“二小姐”。
江婷一边点头,一边踏上门前台阶,却在跟白衣天师错肩而过的瞬间,被猛得抓住了手腕。
“呀,挽衫,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江二小姐!”
抓她的天师是位女子,还有些眼熟,江婷疑惑地看着她,“这位天师,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你是不是……”赵挽衫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想倾诉,却在几番停顿后闭了嘴,没了下文。
僵持间,天师小队的队长魏长青站了出来,先是替赵挽衫道了歉,接着毫不留情地拽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