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此地修道者虽趋之若鹜,可最终堆积的累累白骨,也甚是骇人。
“不行,必须掐断这香的来源。”
谢灼苦便假意在屋间寻找着迷魂香,可屋内香烛众多,皆为同款,根本分不清差别。
无奈之下,青怜只能帮着恩人一起,将所有的火烛都熄灭。
不经意间,青怜朝窗户一望,顿觉惊悚无比。
原来,她们屋外的窗户之外,赫然立着好几个人影,他们,似乎在观察着屋内的状况。
烛火熄了一大半之后,他们二人的剪影,便赫然投射在了窗边。
“等等……”
青怜连忙拉住恩人的手,示意恩人朝外看去。
谢灼苦眼神一凝,也发现了异样。
二人相视一望。
有人,在外偷窥他们,如不出所料,应是百寡村的村民。
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莫非,他们在观察,二人是否同房?
若真是如此,那这些村民,实在是过于恶毒。
青怜从没有一刻觉得,她受到了这般严重的侮辱。
谢灼苦脸色也不好看,他顺手抄起一板凳,想要直接以暴力破局。
青怜很快便止住了他,轻声道:“恩人,此小世界危险至极,另有玄机,若以暴力破之,很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谢灼苦一顿,将手中的板凳放下,青怜确实说得对,是他太冲动了。
他面色难堪,真诚地道歉道:“青怜,对不住了,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青怜淡淡摇头,心中实则认命,宽慰道:“不是你的错,恩人,实在是我们运气不好。”
运气一事,也怪不得他人。
对于既已发生的事实,青怜只能咬牙苦笑着去接受。
“既然他们要看,那便,让他们看个够。”青怜语气淡淡,却说出了令人咋舌的话来。
难以想象,她这般娇小的身躯之下,却隐藏着一股韧劲儿与狠劲儿,另谢灼苦都不由得惊讶了几分。
寻常道友,遇到此事,怕是早就哭天抢地了。
只是,看个够?
谢灼苦脸色一变,莫非,青怜她……
想至此,他眼中,熠熠生辉,顿觉口干舌燥,心头更是燥热无比。
他本想装模作样推就一番,然而顺势答应,哪知道,却是他想多了。
只听青怜淡淡道:“恩人,我们便随意做个样子,将他们糊弄走便是,莫要在此大开杀戒。”
谢灼苦:“……”
不知为何,他只感到可惜。
也幸得他未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否则,青怜一定会被他给吓住吧。
谢灼苦:“……好。”
既然是自己提出的建议,青怜自然要先做示范,便咬唇微微道:“恩人,你,你先上……去。”
她语气含糊,这“床”一字,说得吞吞吐吐。
谢灼苦没听清“床”这一字,可他瞧着青怜焦灼的视线,时不时扫过那破旧的木床,便瞬间懂得。
“……好。”
他忍住内心与身体上的燥热,轻轻平躺在了床上,双手规矩地放在大腿边,眼珠子淡淡微移,眼黑如渊,一动不动望向青怜。
殊不知他面无表情,眼神平静,莫名有种诡异的压迫感。
青怜登时有丝涩然,她瞧着恩人刀削般的下巴,挺立的鼻峰,莫名有种在看“死人”的感觉。
她是让恩人躺在床上,可她没说,如这像尸体般的躺啊。
殊不知,谢灼苦身子僵硬,内心颇为激动,这种感觉尤为陌生,仿佛全身都被面前的女子主宰。
他,定然也是第一次经历。
青怜顿了顿,还是没有纠正恩人的躺法。
她微微咬住唇,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微微跪在一旁,十分有分寸,生怕将恩人的肌肤给碰到了。
明明已经够小心了,可老旧的木床,却仍然不堪重负,发出一声破碎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尤为明显。
青怜微微转头,望向窗外,那几个人影依旧在那里,却改变了位置,似乎在相互交谈。
这一幕,显得尤为诡异。
人没有走,青怜知晓,她只是单纯地上.床,并不够。
饶是青怜胆子再大,也做不出来更加羞耻的事情。
她半弯着身子,看着自己的长发飘到了恩人的脸颊,便小心地将发丝收回去,愧疚道:“抱歉,恩人,我的头发,怕是将你弄痒了吧。”
青怜瞧着恩人,面色难耐,俊脸薄红,一副难以忍受头发丝瘙痒的模样。
“……没有。”谢灼苦眼睛睁得大大的,违心地否认。
从他这个视角,可见青怜半垂着眸,我见犹怜,娇羞胜水莲,胸前的阴影,微微覆在他脸上。
一股淡淡的女子芬芳,从不知名处传来,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