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阿凤也带出去。
一人一鸟走在走廊上,阿凤低声嘟囔,“我怎么会抢主人的吃的呢?姬小五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不懂我鸾凤一族的骄傲。”
阿凤嚷嚷道:“我,从不食嗟来之食!”
姬九叙敲开燕京的门,“师兄,我带了聚福酒楼的堂食,来吃点。”
一道鸟影掠过,两条羊腿没了。
燕京很是爱惜地将剑鞘用蜡油擦了一遍,招呼姬九叙坐,“师兄不饿,你是来问三年前的事吧?是该让你知道了。”
姬九叙掌心收紧,上前斟茶。
本该是拿笔墨的手,随手写的批红能左右一方,此刻被姬九叙用来端茶送水也赏心悦目。
燕京颇有些感慨,他修行前,凡界的皇权至高无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根本不像现在这般,各个州的州牧都靠着瞭望台的修士保平安,军队形同虚设。
所谓官员,更像是瞭望台修士的助手。
哪怕姬九叙是龙气加身的太子,也甘愿在修士面前矮三分。
“师尊原本带着你在严州修行,隐居世外,可三年前,有人陷害你二师兄,逼他躲去玄魔十郡的长宁郡。”
燕京缓缓道:“师尊为了救封二,南下长宁郡,引得旧伤复发,不得已闭关,师尊觉得我们几人不堪托付,这才将你送回皇宫,只要师尊的身份没曝光,瞭望台的人就会把你当成修真界大人物的亲传弟子。”
姬九叙沉默,好一出空城计。
他抿唇,“师尊的旧伤怎么回事?我观她如今甚是畏寒。”
姬九叙只问了一句,便住了嘴,因为他看见燕京的额角乍起血管。
燕京叹息,“旧伤,难愈啊,伤在神魂,无药可医。”
姬九叙喃喃:“神魂吗?”
燕京说:“小五,咱们几个人,只有你具备修行心经的天资,你是师尊唯一的传人,一定要好好学心经。”
从燕京屋里出来后,姬九叙摩擦着手腕印记,无声叹息。
他本以为燕师兄憨厚,为了师尊安危费心良多,定然会帮他解替罪符。
没想到直接被拒绝。
接下来两天,姬九叙在自己房间修行,每日去找姜眠昙请教两个时辰。
很快到了心魔鉴开启的日子。
姜眠昙点上三炷香,虔诚供在一个无名牌位前,无声祷告。
她很少想起给无相宗老掌门上香,毕竟那是剧情线中的究极炮灰,她只见过一面,老掌门就下线了。
但是心魔鉴不同,几个徒弟各有各的倔,最后还是要她出面保他们。
她只能祈求师门的风水能旺点,别让这些徒弟的想法太过清奇。
有人敲门,阿凤贴着门缝一看,“是万佛宗的几位长老。”
简直是毫无新意,每次都会扣下封二和姜山宝,然后逼问主人,五百年前的秘籍在哪?
哈哈搞笑,说了在玄魔十郡,这群人还怂了。
等三注香燃尽,姜眠昙起身,看向周围的熟面孔。
慧绝长老,慧思长老,慧安长老。
三位长老都是白眉白须,长长的眉毛垂至耳旁。
姜眠昙随他们朝外走,冷不丁问道:“万佛宗最近打算传教吗?”
慧绝:“不曾,我宗弟子以清修为主,没有去凡界传教的打算。”
姜眠昙捧着手炉,神色有些恹恹,“可惜了,如果让檀念去凡界演一起祸国妖僧,不知会收割多少信徒。”
万佛宗的僧人比较佛系,但也要性子直的,比如慧思。
“檀念是叛过你,那也不用帮他当成小人吧?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万佛宗的几个长老都是檀念的死忠粉,姜眠昙曾经很好奇檀念的人格魅力。
但后来她发现,檀念的命格如此,或许之后的剧情里,此人会有不少的戏份吧。
走廊里,姜眠昙迎面碰见几个徒弟。
她微微颔首,“我等你们回来,别惹事。”
姬九叙很清楚阿凤的饭量,将芥子戒交给姜眠昙,“师尊,这里面有足够你和阿凤吃三日的食物,您当心身体。”
姜眠昙心情复杂,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肯帮她分担伙食费了。
临走前,她嘱咐几个徒弟,“心平气和就好,总是沉溺在过往,于修行无益。”
没看见照霜,姜眠昙微微意外,问道:“你三师姐人呢?”
姬九叙斟酌道:“三师姐她,怕气大伤身,打算解决一些私人恩怨。”
话音刚落,姜眠昙便察觉了阵法的波动,是移形换影阵。
不妙的预感很快应验,一个花盆架忽然朝着几个长老冲来,花盆正好砸在他们的脑门上。
照霜从屋内走出来,双手叉腰,“和尚们,别老想着欺负弱女子,不然的话,等着脑袋开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