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那张脸的瞬间,沈铮便宛若失心疯般尖叫起来:“我画!我画!”
宋鸣玉笑意不达眼底,只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叹道:“戴这个,可麻烦了。”
重新戴好人皮面具以后,身后的人涕泪四流地求她:“掌印....掌印我求你....不对.....宋二娘子,宋二娘子。此事我一人承担,我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宋鸣玉把玩着手中的刀,指腹抵在刀尖辗转,以此来看此刀是否锋利:“你看,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却帮着你父母一同来指认我。我猜,是陈晏让你们这样做的,或者谢呈。你父母都年过八旬,有一个年十七的弟弟,正在私塾念书,想要考取功名,你们一家人,现在正定居在岭南。”
任凭身后人如何哭喊宋鸣玉都置若罔闻,她唤来狱卒,只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做成人彘,死后取下首级,其余....挫骨扬灰。”
咚——
宋鸣玉“唔”了一声捂住额头,思绪就这样被拉了回来。
她眉头紧蹙,不明所以地“哈”了一声。谢淮安的手僵在半空中,似乎也意识到了此举不妥。
宋鸣玉:“你有病啊?”
这人好端端的犯什么病,谢淮安以咳嗽来掩饰尴尬:“只是见你半天不回话,以为你被夺舍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宋鸣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谢淮安道:“你就这样以真面目示人?不怕被认出来?”
宋鸣玉好笑地看他一眼:“我都死了都多少年了,还有人认得出来?”
谢淮安被她堵住话,欲言又止。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别尽说些惹人心烦的话。”
谢淮安: .....
宋鸣玉不知何时拿出一个山鬼钱在手里盘着,果然如那老翁说的那样,瓢泼的大雨就像是天被捅出一个窟窿般。
宋鸣玉的目光定焦在不远处急着往回赶的少年郎身上,他束起的发也被打湿耷拉下来,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便也投去了视线。
视线穿过雨幕,那女子右脸红梅似的痕迹令他感到好奇,再往上,是惊艳寰宇的眉眼。肤若凝脂,冰肌玉骨。只是眉间仿若掺进碎冰,连带着笑容都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