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好久没去拜访傅老夫人了,不请孤去你府上坐坐?倒是有点馋梨花白了。”许长衡说着扭头看向了傅南烛,微挑了挑眉。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南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纷纷上了马车。
远处拐角的许长歌看着两人走远后,长舒一口气,接着大步流星的往宫门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算正大光明地去取宁府情报。
不料城门的侍卫前脚还恭送公主殿下,后脚就行礼大声道:“公主止步,太子殿下刚才吩咐属下了,今日不得放行公主出宫。”
许长歌一听,脸色沉了几分,仔细打量着侍卫,中气十足的问道:“你是谁的部下,不知道本殿下近日是有自由出入宫的权力吗?”
“殿下,您不要为难臣,臣也是听太子殿下的。”侍卫不卑不吭的回望许长歌,丝毫没有半分退让。
许长歌不语只是默默地将父皇赐予她的通行令高高举到侍卫面前,表情严肃,死盯着侍卫地眼睛。
侍卫眼神躲,犹豫了许久,还是迫于许长歌梗着脸,不讲道理的模样放了行。
于是第二日宫中国子监内,四书夫子眼不见许长歌,心也就没有半分烦躁,学生只觉得迎来了听学的春天。
距离千竺寺的不知名小山贼的春天也来了,因为他们干了一票大的——劫持了青云国的小公主许长歌,以及许长歌这个废物点心的随行人员。
山洞内,山老大靠在虎皮做的垫子上,拿着匕首比划着,不时吹着自己的指甲:“你们两个一个一个来,自己说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地,在小公主那儿是什么职位,说完到那边签字写信,家里有人的叫他们送钱来,家里没人的就留在山上给大爷我做丫鬟、小弟。”
他说完“嘿嘿”地奸笑了起来,要多凶恶有多凶恶。许长歌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茉莉瑟缩了一下。
不过,茉莉随后勇敢的第一个站了出去:“我叫茉莉,无父无母,从小跟着殿下长大,我的命就是殿下的,我誓死保护殿下!“
许长歌心中一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又轻又带着自责,此时带则会哽咽更是眼泪控制不住:“若不是我要出门找什么大侠风范,也不会连累茉莉至此,是没能保护住你……”
茉莉回望着许长歌,泪花闪烁。
许长歌看着茉莉,神情悲戚。
这主仆情深的画面看傻了山老大,只见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别开脸,将视线落到角落:“哎,那个穿蓝衣服的,你是不是小公主的人,你姓什么,叫什么?赶紧交代!”
方才许长歌与茉莉齐齐上前一步的深情对望,就衬得唯一一个留在洞口的人格外突出。
许长歌噙着泪缓缓转投头看过去。
这山洞采光极好,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那人站在离出口最近处,一身青蓝长衫,整个人沐浴在红光中。
他本是低着头,听到声音抬起眼的那一瞬,一张连俊雅无比,眸光灿灿,更胜过天边落日。
许长歌心跳一滞,忍住想要撒腿就跑的冲动,不敢置信地轻唤了一声:“宁御医……”
宁言之定定地站那了许长歌一眼,随后几步走到众人前面,低头看着山老大。
许长歌站在宁言之身后,看见他脊背挺直如松柏一般,端的是堂堂正正地君子。
“赶紧老实交代!”山老大不耐烦地吼着,“唰”的一声将大刀砍向面前的木桌,“算了,不用交代。你既然是什么宁御医,肯定有些许积蓄,赶紧写信,否则别怪我这大刀不认人!”
宁言之淡淡开口,声音不缓不慢:“我俸禄微薄,勉强糊口,没有银子赎身,你若要杀我,尽管动手。”
山老大拔出大刀,当即就要给宁言之点儿厉害,见状,许长歌也不能见死不救,挪动身体,挡在宁言之前面。
许长歌看不见宁言之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屏住了呼吸,似是很震惊,这非常符合故事走向。
“宁御医两袖清风,不畏权贵,每日粗茶淡饭,整个太医院上下人尽皆知。你从他那儿是得不到银子的。这样,让他写欠条给我,我为他出银子。”
宁言之却说:“不必如此殿下。”
山老大皱着眉像是在思考,许长歌趁机转头跟宁言之嘱咐道:“银子你不用还给我,为宁御医这样不畏权贵,清洁的御医臣子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殿下,臣甚是感动,但是臣真的没有银子,您不如去太子殿下讨拿去些银两呢,再买些好的话本子。”宁言之拍了拍许长歌,语气中满是感动,脸上却是半点情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