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亓萱挥了挥手,“待会儿你去花房折两支花,做成大风打断模样,明早我要单独和阿宴说些事情,只能对不住三公主了。”
“是。”
第二天一早,聿麟果然先去了玉堂,而亓宴也在换岗的空档来找亓萱。
“阿姐!”亓宴大步流星走进华阳殿,亓萱也迎了出来。亓宴才看到亓萱就拉着后者前过来背过去的查看,恨不得把亓萱看出个洞来。
“等大理寺查出凶手,我定要踢了他家墙不可!”
亓萱看他气呼呼的有些好笑,但也算着时间赶紧吩咐道:“阿宴,最近宫中不太平,平日巡岗多几个心眼儿,别让人说了去。”
“阿姐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亓萱说着摸到亓宴腰间配剑,只见那剑剑柄处被缠上了几条白布,白布上还“精心”弄上几处划口,颇有几分行走江湖多年的风霜之感:“把白布换下来,用这个。”
柳慧捧上一小篓黑沙,亓萱示意亓宴用这个。
白布解下,刀柄那特异的颜色就显露出来。亓宴抓起一小撮黑沙撒上,又手握刀柄转了两转,直到黑沙将玄楠木全全覆盖住,这刀看上去才与普通刀具无二区别。
“我叫它‘冠飞雀’,刀虽长重但耍起来却异常轻盈。”亓宴说这就给亓萱舞上小段,“是把好剑。”
确定完亓萱伤势,又重新配好剑,亓宴换岗时间也到了。临走时亓萱吩咐亓宴:“莫说今早见了我,只说来华阳殿时我还没醒,你也只是看了就去。”
亓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答“是”,果然就在华阳殿宫外碰见了从玉堂回来的聿麟。
“卑职参见长宁公主!”
“亓宴?去看了你姐姐?”
亓宴记得亓萱嘱咐的,便答:“是,只是阿姐还未醒,卑职问了柳慧进去看了眼就出来了,想着让阿姐多睡会儿。”
聿麟听了很满意:“唉,你也是有心,快去吧,你们的差晚了可是按军法处置的。”
“是!卑职告退。”
聿麟进了华阳殿,果然看见亓萱还未醒,便独自坐在圆桌上等,没想这一等便等来了赵贵妃。
“麟儿也在这呢。”赵贵妃春风含蓄,身后跟着四个宫女。她看见柳慧要去叫亓萱忙制止住:“让她多睡会儿吧,也是可怜孩子。”
“赵娘娘您怎么来了?”聿麟屈膝行礼,她和聿景珩熟带着也就和贵妃相处不错。
“本宫来看看亓姑娘,毕竟是在本宫宫里发生的事情,这孩子也是被祸害殃及的。”赵氏皱眉往里瞧了眼,遂叹气道。
“赵娘娘宽心,此事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听了此话赵氏也露出笑颜:“就你最是讨人欢心。”
亓萱本是装睡,结果不想真就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就听柳慧说赵贵妃和聿麟在中堂等候,忙吓得赶紧更衣梳妆。
“臣女叩问贵妃娘娘福安、长宁公主福安。”
赵氏看到亓萱衣单体薄的就心疼的不得了:“快起来这边坐,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你大病初愈的若是再冷着该如何是好?”
柳慧扶着亓萱坐下,又将收起来的鹅毛大麾拿出来给她披上。
“多谢娘娘关心,只是太医嘱咐我可以多下床走走出出汗,这华阳殿又热的慌,故就叫柳慧她们把厚鹅绒都收起来了。”
“哎呦这怎么行呢?”赵氏伸手捏了捏亓萱身上的麾衣,转头就吩咐自己贴身侍女秋纹让她从金銮殿拿几匹江南布料给亓萱坐两身衣裳。
亓萱受宠若惊,赶忙谢恩,又吩咐柳慧泡了新茶来,三人就此聊坐,还是赵氏先开了话匣子:“亓姑娘到底是在金銮殿遭中毒暗算的,本宫还得向你赔罪才是。”
亓萱赶紧摇手否认:“娘娘言重,此事您我都在明,只有凶手在暗,俗话说暗箭难防,这怎么能怪娘娘呀!”
聿麟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赵娘娘宽心,再说还有五弟在呢,只要五弟在再大的事都能逢凶化吉!”
“别提那个逆子!”赵氏手中茶盏敲桌,发出“叮”的脆响。“景珩堂堂一个男儿,连亓姑娘都护不住,还、还还——”亓萱赶紧起身给赵氏顺顺气,连忙道:“娘娘息怒!此事还要多亏了秦王殿下,不然臣女这此趟怕是要从鬼门关走一遭!”
赵氏顺势拉住亓萱的手:“亓姑娘你心善,不知我儿那些糊涂事!要是他日后委屈了你,你就来找本宫,本宫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亓萱乖巧答应。
聿麟看着二人和络模样,在一旁帮腔道:“也到午时了,赵娘娘不如留下来一同用饭?”
“这……”赵氏转头看向亓萱,亓萱自是答“是”。
饭菜上齐,三人才不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大家笑口常开那才是和气,故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对了阿萱,”经过方才闲聊,赵氏已经和聿麟一样称呼亓萱为“阿萱”,“这两日皇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我耳边说些先皇后的事,还说他前夜梦到了先皇后。”
亓萱和聿麟夹菜的动作皆是一愣,又听赵氏说道:“宫中也有些多舌的婢奴说些闲言碎语,本宫有时听得心烦便罚了几个婢女,但治标不治本。”
“本宫知道你常年待在母后身边,相信凭阿萱的聪颖肯定跟着学了几招打理后宫的手段——”
“你可愿意教本宫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