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燕闻屿回以一笑,执起时霁的手,低头在他的掌心中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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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齐晗以为是燕闻屿回来了,身形抖了抖,整个人深深地埋入了锦被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自己身侧,下一秒,一道全然陌生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
以为是来救自己的人,齐晗惊喜地从被子中将头抬起:“你是来救孤的吗?”
齐瑜冷笑一声:“孤?”
“带孤走,快带孤走!”齐晗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齐瑜的衣袖“只要你把孤带回京城,孤什么都能给你,黄金白银官位,孤都能给你!”
齐瑜:“什么都能给我,那太子之位,也可以给我吗?”
“……”齐晗道,“什么?”
下一秒,脑后的长发被人揪起。咫尺距离之间,是齐瑜充满怒气的面容:“不,不是‘给’,是‘还’。太子之位,还给我。”
齐晗:“你,你是……”
“我是,”齐瑜阴恻恻一笑,开口道“堂弟,孤的太子之位,你坐得还舒服吗?”
紧接着,齐晗被齐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胸膛伴四肢一阵剧痛。半晌后,他从喘息中挤出两个字:“齐瑜……”
齐瑜冷冷一笑,踹了齐晗一脚让他正面朝向自己,道:“见到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齐晗倒在地上没说话。
齐瑜继续道:“你要是愿意跪地求饶,从孤的跨下爬过去,再重重给孤的父皇母后磕几个响头,说不定孤还愿意留你一具全尸。”
话音刚落,齐晗喉咙间爆发出一阵放肆而热烈的笑声。
这笑中满是恶意和嘲笑,齐瑜恼羞成怒,愤恨道:“你笑什么?”
齐晗:“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要笑,就是要笑!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是齐瑜吗?居然能说出让人从你的跨下爬过这样粗鄙得像蛮夷的话,你真的是懿德帝的血脉吗?”
齐瑜狠狠揪住了齐晗的衣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齐晗上扬起唇角,一字一言像针扎一样刺进齐瑜的心口,他问“齐瑜,你见过燕闻屿了吗?比起他来,你算什么东西?”
齐瑜扬起手用力甩了齐晗一个巴掌:“你说什么?”
这一巴掌打得太重,齐晗嘴里顷刻间便充满了血沫,但他却挣扎着还要继续说话:“我说你不配!容貌,气度,风华,你什么都比不过燕闻屿!你们二人往人前一站,谁都会觉得他燕闻屿才是天潢贵胄,懿德遗孤!
“齐瑜,西北流放的日子不好过吧,招募民兵组织起义军很辛苦吧,那你知道燕闻屿在京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你在西北饮风沙的时候,人家在浮屠塔里享福呢!非丝绸不穿,非玉食不餐;千人服侍,万人敬仰。哦对了,你见过国师吗?”
齐瑜粗喘着没有回话,脑中却浮现起方才见过的那一道白色身影。
齐晗接着道:“燕闻屿在国师身边长大,千疼百宠。国师啊,浮屠塔国师!整个大襄独一份的人物,凛冽不可犯,在燕闻屿面前却有求必应。齐瑜,你真的甘心吗?”
齐瑜没回答,咬牙道:“你在我面前说这些,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齐晗早知道今日自己凶多吉少,说话也彻底没了顾忌,啧啧感叹道:“我不怕,我是替你觉得惋惜。国师的纵容与怜爱,朝中旧臣的拥护与爱戴,这些本该是你的东西啊。
“你才是懿德帝真正的血脉,而他燕闻屿,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偷罢了。
“是他,替你享了这么多年的福,顶替你的身份站在了所有人面前。你难受吗?你恨吗?”
齐瑜的嘴唇颤了颤:“我……”
齐晗:“你真以为燕博佑将你和燕闻屿调换身份是想保护你吗?你蠢死了,人家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前程呢!齐瑜,我都替你不值,我如果是你,我要后悔死了!”
齐瑜猛地回神,用力掐住了齐晗的脖子:“我不用你可怜我!”
“可怜可怜!”窒息之下,齐晗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坚持不懈道“不过你后悔也没用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什么也改变不了了。燕闻屿这么厉害,就算有一天你真的登上了皇位,也……也不过是他把龙椅让给了你。你齐瑜和燕闻屿相比,是条只能摇尾乞怜的狗,汪汪!”
齐瑜的眼珠上弥漫起红血丝:“闭嘴,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晗大笑,“等着吧,你就等着吧齐瑜!等着一辈子受人掣肘,压在燕闻屿的光环下翻身不起!”
齐瑜嘶吼道:“我说了,闭嘴!”
下一秒,他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器,二人眼前银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