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站在村长家的院子外,能看到整个庄子都升起缕缕白烟。
“师姐。”周淮意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后喊道。
云弦歌抬手掐出法诀,将两人站的地方,暂时隔绝出来,不让外人知晓里面在谈论什么。
“香狐狸的老巢知道在哪里吗?”云弦歌问道。
烛雨兮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云弦歌的背,就是不说话。
“我想应该就在城隍庙内,让我猜猜……会不会是在房梁之上?”云弦歌知道小蛟龙是因为自己方才叫淮意二字,心里不舒坦了,语气也更加轻柔,带着哄人的意味在里面。
倒是苦了一旁的周淮意,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从未见过师姐这般与人讲话。
“你怎知道的?”很快烛雨兮惊讶声音传来,让周淮意跟着竖起了耳朵。
云弦歌把手放在身后,捏住了烛雨兮拍过来的尾巴,随即侧身与周淮意面对面站着。
“自是有缘由,整个城隍庙中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唯独那房梁之上是干净的。”
“是的,按理说房梁才是整个房屋中最容易藏灰的地方。”周淮意一个拍手,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云弦歌。
烛雨兮见状赶紧开道:“房梁里的确住着香狐狸,但是她受伤了,她把我偷走,也是以为我是被修仙之人抓走的灵宠,想救我。”
这话一出,云弦歌的眼神微暗,她从未把烛雨兮当灵兽看,可是在外人眼里未化形的烛雨兮就是灵兽。
“还不能化形吗?”云弦歌忽然开口问道。
烛雨兮微愣,怎么突然问起化形之事,不是该说香狐狸的事吗?
“快了,快了。”烛雨兮不以为意应着云弦歌,又接着说自己从香狐狸那里得到的消息,“香狐狸说这庄子不干净,让我快些逃。”
“她还说什么了?”云弦歌接着问。
烛雨兮摇了摇头,“她昨夜为了救我……不……为了偷我,耗费太多灵力了,说完让我逃的话就昏过去了。”
“嗯,下来吧。”云弦歌抬手示意烛雨兮自己进衣袖里时,就听到周淮意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香狐狸好看吗?”
烛雨兮本来都已经把头钻进去了,又伸出来道:“它没化形,不知道好不好看。”随即一溜烟钻进师姐的袖子里。
云弦歌往山下看了一眼,抬手撤掉结界,刚打算转身之时,发现有一间民房没有冒烟。
不由得住驻看了一会,烛雨兮也顺着视线看去,小脸立马皱巴巴的,用力拉扯了一下云弦歌的衣袖,想要开口说自己的发现,却被云弦歌按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了?师姐。”周淮意问道。
“没事,进去吧。”云弦歌收回视线,安抚性地伸手进衣袖里,揉了揉小蛟龙的脑袋,随即抬脚踏入院中。
几人一直在村长家等到半夜时分,等到村长把李风眠哄睡之后,又把李风眠的房门从外锁上才出来。
云弦歌只是看了一眼,那把挂在李风眠房门上的锁,指尖微动,在上面做了记号。
“三位上仙,请跟我来。”
村长在打着一盏灯笼在前面带路,庄子里的人与昨日一样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连灯都不曾亮起一盏,而且整个庄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昨日进庄子时的香气再次出现在鼻腔内,云弦歌开口问道:“村长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啊……”村长还以为是自己没有用心闻,甚至使劲嗅了嗅,还是没有任何味道,眼眸忽然看到路边的花,随即开口道:“莫不是这花香?”
“也许是吧。”云弦歌侧头看向花时,刚好撞上烛雨兮的脑袋,抬手把小蛟龙按回到衣服里待着。
她知道小蛟龙是故意的。
村长接着在前面带路,云弦歌暗暗在心中对照着路线,看去往之处,是不是今日看到的那不升炊烟的民房。
既然是供奉,又叫猫仙庙为何不直接修一座庙宇,而是要藏在一座民房之内。
一切的困惑必须得等到见到猫仙庙才能解开。
果然如云弦歌想得那般,猫仙庙就藏在这间民房内。
而且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民房外面与庄子里的民房没什么两样,但是内里却是通铺地砖,墙面四周全是用黄土加茅草扶在墙上,密不透风,犹如棺材一样。
村长用力踩下从门进来的第三块地砖,随即第四块和第五块地砖往下打开,露出一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