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踢踏在瓷砖上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格外清脆。
苏陈拎着昂贵的棒球棒,唤了三五好友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洛晚晴家……的隔壁,停下。
一伙子大男人从猫眼望过去大概有六个人,各个穿着汗衫短裤拖鞋,身上的肌肉喷张,各色的纹身也印在十分显眼的位置。
苏陈是个富二代,家里搞房地产开发的,前些年很是大赚了一笔,他生活优渥,却从小不学无术,妈妈死的早,爸爸也不管他,但金钱上从未亏待过他,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以至于他早早就走上了歪路。
十六岁的时候从家里偷了辆豪车出来跟人比赛,一不小心撞死了个路人。
他爹一如既往的想用钱摆平,但对方家里不肯答应,非要让苏陈坐牢,进去了不到一年,苏陈他爹就想办法把人捞了出来。
苏陈出来后也不想去继续读书了,继续跟当年的狐朋狗友醉生梦死。
病毒爆发的时候还在跟几个好友吹牛玩乐。
等他们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便是有钱也再也买不到物资了。
一大帮男人被困在苏陈家里不到一个星期就弹尽粮绝,饿的没有办法,到底是混的,就干脆抄了身边最顺手的东西,打算干一票。
反正这些日子下来也没人会管。
“砰砰砰——”苏陈一巴掌拍在实木门上。
头发是寸头,眼神凶厉瞧着很不好惹,他大叫:“喂,美女开个门呗,哥哥知道你在家,前些天在超市买了那么多东西,分点给哥哥们呗!”
旁边的男人们也起哄:“就是说啊,小妹妹别那么小气嘛!”
嚷了半天,也不见门里头有声音传来。
其中一个光头男问苏陈:“苏哥,你确定里头有人吗?”
苏陈笑了声:“那天我下去拿酒的时候,看到她拎着大包小包上来的。”
“妈的,也不知道提醒老子一句,”苏陈忽然一脚踹上去,“臭娘们开门!老子知道你在家!”
光头男摸着自己的光头,笑着拉开了苏陈,举起自己手里的斧头,动了动肩膀:“苏哥让开点,让兄弟我直接给它劈开就是了!”
斧头高举,一斧一斧地砸下去,“砰砰砰”的声音仿佛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一层五户,兴许家里都有人,但人人自危,没有人会出来去制止这六个人的暴行。
洛绮听到头皮发麻。
她拉着洛晚晴的衣角,浑身发抖,小声道:“那家里头真的有人吗?”
洛晚晴说:“看他们那么肯定的样子,应该有吧。”
洛绮紧张道:“他们都开始砸门了,里头的人不会有事吗?赶紧把东西给他们啊!”
洛绮觉得天大地大,还是自己的小命最大。
玩游戏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主动出击,只想苟到最后,反正都是赢,过程并不重要。
洛晚晴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觉得把东西给了他们,他们就会善罢甘休吗?”
为什么不会?他们不过是求财罢了,洛绮不懂。
门外头的砸门声不绝,眼见着门锁就要被砸烂了,里头终于传来一道细弱又颤抖的声音:“别砸了!别砸了!我给你们……给你们就是了!”
光头男动作停了停,回头冲苏陈笑:“嘿,苏哥说的对,还真有人!”
他忽然一巴掌拍在门上,眼睛冲着猫眼,凶恶道:“死娘们老子叫你开门的时候怎么不开?现在想开啊——”
他抡起斧子,终于把摇摇欲坠的门锁给彻底砸开了。
“晚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女人沉闷的呼喊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暴力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将屋内有的一切都洗劫一空。
临了,一斧子砍在那倒地不去苦苦哀求的女人的脖子上。
鲜血溅了满地。
几个人男人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哈哈大笑着离去。
整个事件发生的又快又急,血色脚印留在瓷砖走廊上,脖子被砍断的女人抽搐着倒在门口。
洛绮在女人发出惨叫的时候就不敢再看了,她颤抖着身体缩在门边,作为一个娇小姐她哪里见过这样残忍的情形。
洛绮欲哭无泪的拽着洛晚晴的衣角喊:“我滴个姐啊,妈呀,他们还是人吗?!这这这……说杀就杀了啊……”
她哭着打个了嗝。
洛晚晴这样的情形早就麻木了,见洛绮这狼狈样,忍不住笑了:“是谁还说自己要成为一个传奇女子的?这就不行了啊。”
洛绮抽了抽鼻子:“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我觉得我还是苟着吧!呜呜呜真的好可怕的呀……”
洛晚晴:“……”
洛晚晴沉默的看着这人把鼻涕眼泪都擦到了自己的衣角上,眉头就没松开过。
“你是不是忘记了有你的异能在,只要不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你就基本就死不了?”洛晚晴纳闷道。
治愈系异能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哪怕是被捅了心脏,只要那一刻没死透,那就一定不会死,除非脑袋里的晶核被人挖出来,不然怎么都有一口气在。
“嗝——”洛绮瞪大了眼睛又哭着打了嗝,“但他们就是一刀砍了人家的脑袋啊!”
洛晚晴:“……”
洛晚晴听到了什么似的,又将眼睛对上猫眼的位置“啊”了一声,说:“他们惨啦。”
“啊?”洛绮哭眼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