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被云仝伯像丢垃圾似的丢弃,砸开的碎片和泥土恰好崩周围的长老一身。
看着他们忙掐诀清理,连警惕都顾不上了,温卿尘似有所悟地心道:原来这不是用来装饰的,是物理加魔法攻击呀!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云仝伯紧紧地搂入怀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温卿尘:“你……”
“别动。”云仝伯又收紧了些,“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和着热烫的鼻息,温卿尘只觉得耳朵被吹得酥麻。
云仝伯的怀抱真的很挤人,甚至有了越来越挤的架势,但温卿尘并不厌恶,相反的,他还有些庆幸。
——云仝伯在虚弱时能抱他就代表并不厌恶他。他最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喜极而泣。
自从形影符失效之后,云仝伯越来越少出现在他面前,神龙不见首尾的,颇有种回到他们这一世初见的时候。
他还为此自我怀疑了好长一段时间: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又或者,是不是云仝伯对他迟迟没拿到证据心生不满?
温卿尘为此愁得还多吃了两碗饭,后来用练剑分散了注意力才又好了些。
“从前听你当宗主的时候总是闭关,或许不太清楚宗内规矩。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总之,议事堂定下的规矩就是——凡是重大事件的证据必须留档。他们是不可能销毁那些东西的,你可以放一百万个心。”
“嗯。”云仝伯闷闷地应了一声。
“对了……”温卿尘正要还说些什么,忽地察觉肩头往下一沉。
他往那一侧看去,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知怎么做的愣是凑到了他肩头上,偏偏怀抱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
温卿尘的视野都被他挡住,琢磨不清这样高的个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姿势,于是试探性地顺了顺男人躬起的脊背,问:“你这样不难受吗?”
云仝伯对他的回答依旧是闷闷的一声:“嗯。”
“难受还这么枕着。”温卿尘猜测他是一天大喜大悲,累了。
他只好捡着重点对他说:“我打听了一下当年云瑶仙子提交的证据——好像是一个能运载魔物的法器,只有半魔血统才能催动。这还是景兴告诉我的。”
说着,他叹了一声:“景兴也是依照尊者的命令办事,我替他向你道个不是,你别怪他。”
云仝伯抿直了唇线,没立刻回答。
温卿尘紧接着便觉得原本只是轻轻靠着的脑袋倏然用力地往下埋了埋。
他瞥了一眼,见他没了动作便继续试探着说道:“我们现在是绝不能跟魔尊那个疯子站一边的,自成一派的话,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左右我们都是要替铜雀城和百十位同门讨回公道的,不如就跟青阳宗的同门重新搞好关系好不好?”
云仝伯继续不理人。
温卿尘莫名有种他在闹别扭的错觉。
不过也可以理解,他早看透了云仝伯和景兴两个人的关系——活脱脱的塑料兄弟情。
许是他说要给景兴赔礼,导致人心里不痛快了。
难得才经历一轮大喜大悲,他能把脾气撒出来也挺好。
只是现在事态紧急,温卿尘可是尊者面前打了包票的,他希望云仝伯能赞同自己的想法。
于是温卿尘强硬地将云仝伯的脑袋推开,强迫男人与他对视。。
赤金眸子里的红光不见减少,反而像是有火在里面燃烧,脸色白得吓人。
温卿尘不由得担心:“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还是阎火反噬了?
他心里嘀咕。
云仝伯只看着他,木木的没有反应。
温卿尘又不敢轻易地用灵力探查,绿眸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忽然有了主意。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匕首。
脱开刀鞘,薄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温卿尘还没往腕子上凑呢,手上的刀就被云仝伯丢出去老远。
“你干什么呢?”他问。
“你又想去哪?”云仝伯不答反问。
“我又能去哪?”温卿尘摇头,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表示不理解。
“以后不许用刀剑。”
面对云仝伯没有理由的霸道,温卿尘也不总是顺着的:“你好没道理。”
不过他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见云仝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就心软了。
温卿尘见人低低垂着头,一副可怜样子。他便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串糖葫芦,塞到云仝伯手中。
“之前你不是怨我骗你糖葫芦限量购买么?喏,以后我管够。开心点了吗?对立场,你有想法了吗?”
云仝伯回神望向他,紧抿着的唇动了动:“听你的。”
“好!”温卿尘高兴地双手合十,“忘了跟你说了。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但也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根本憋不住等云仝伯开口,他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师尊答应我了,他会帮我们争取时间,好让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去查当年的事。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嗯。”云仝伯将温卿尘给的糖葫芦收了起来,点点头。
温卿尘见他只是应了一声,又问:“你怎么不问我坏消息是什么?”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