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很快锦州一中就迎来了高二的第一次模拟考。
这次模拟考来得比以前早,大概是为了让学生们从刚刚结束的暑假中收心,并认识到高二选课后努力学习的重要性。每个班的教室都要布置成考场,景昳吃完早饭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傅砚词走到讲台上,指挥所有人把桌子拉开。
搬完桌子以后还要清空里面的东西,景昳东西有点多,往教室外搬了一次又一次,靳一泓桌子里只有篮球和几本几乎全新的书,搬完后就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
“?”景昳愣了一下,“你要帮我搬吗?”
“不然呢?”靳一泓挑了挑眉,俊朗的面容上写满了理所当然。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帮未来对象反而来帮自己这个炮灰,但有人做免费劳动力总是好的,就当是他天天给他抄作业的报酬吧。这样想着,景昳便心安理得地将怀里的书放在了靳一泓手上。
容鹂歌搬完书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登时睁大了一双杏眼,揶揄地盯着他们。景昳知道她肯定又误会了,心累地转开了眼,却无意瞥见讲台边站着的傅砚词也在看着这里,眼神很淡,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心里咯噔了一声,不会吧,系统也没给他发任务,可别让他卷进莫名其妙的修罗场啊!他正想叫住靳一泓说我自己来吧,却看见他已经走了出去,一双长腿迈得飞快,只能作罢。
第一门考的是数学,景昳最不擅长的科目。考试还没开始,景昳在座位上翻着资料,争分夺秒地想多看几道题,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前面。
考场是按上学期期末考名次排的,他和傅砚词在同个考场。傅砚词坐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个位置,也在看手上的复习资料,脊背挺拔,神情冷淡。
考场上不少人都在若有似无地偷瞄他,但因为他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场,没人敢上去搭话。
虽然景昳已经和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室友,但毕竟相处时间也只有晚上的那一会,更何况傅砚词根本不会主动和他说话,他们的关系也还是那样,算不上熟悉。
不过景昳对他倒是了解了不少,傅砚词这人自律得简直可怕,每天回到寝室就是学习,每天雷打不动地五点起床跑步,周末还要出门兼职,没见过他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只能说能做男主的人就是不一般,这个全校第一也是他应得的。
试卷发下来后,考场变得一片寂静,只余笔尖摩擦过纸张的沙沙声。这次的题目难度有点超出他的预料,前面做得还算顺畅,景昳写到后面就开始卡壳,一道大题在草稿纸上纠缠了半天也算不出答案。
他正心烦着,就听到前面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傅砚词已经上台交了卷。
居然写完了?他才做到第三面呢,这速度也太逆天了吧。看着傅砚词推门离开,景昳叹了口气,收回眼神继续纠结手中的计算。
好不容易考完了数学,他如释重负地回到教室,看见坐在身后的傅砚词,景昳还是没忍住蠢蠢欲动的渴望,开口找学霸对答案:“傅砚词,你第三道大题最后一小题算出来的答案是什么?”
傅砚词抬眼,不答反问:“你算出来是什么?”
景昳犹疑地开口:“……根号二十七分之一。”
傅砚词看着这人紧张中带了点期盼的眼神,墨黑的眼里难得浮出点恶劣的笑意:“很遗憾,我算出来是-1。”
景昳哀叹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我就知道这么复杂的答案肯定是错的!”
他痛失六分,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翻开语文书心不在焉地复习着文言文。还好接下去考的语文和英语都是他的强项,没再遇到什么困难,考完后他又重拾了自信。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结束后教室里一派愁云惨淡,众人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哀叹这次的题目怎么这么难。
“简直不给人活路!物理最后那道题我们都没学过吧?”
“我感觉英语也特别难,对了下答案我听力错了五个!”
“我预感我这次要创新低了……希望秦老师手下留情……”
有人搬书时路过傅砚词的座位,鼓起勇气和他搭话:“班长,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度怎么样?”
傅砚词正在整理桌上的书,闻言修长冷白的手指微顿,惜字如金道:“一般。”
周围霎时一片静默,连景昳都被他装到了。但是这话一般人说可能是装,傅砚词说大概真的是实话,那人也只能尴尬一笑,说了句“不愧是学神”就溜走了。
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容鹂歌就走了过来,拍了拍景昳的桌子招呼道:“走走走,好不容易考完试,我们去吃顿好的,听说校门口开了家很好吃的烧烤店。”
景昳有些无言,这大小姐前段时间还喊着要减肥,每餐就吃一个西餐厅的三明治,现在又拉着他去吃烧烤了。
不过他也确实想放松一下,把书塞进抽屉里站起了身:“行,走吧。”
两人出了校门,到那家烧烤店找了位置坐下。这家店生意确实不错,周围几乎都坐满了,看着都像是附近高中的学生。
他们点了几种烤串和一扎青梅汽水,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和傅砚词做室友的感觉怎么样?”容鹂歌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