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秦轻扶了扶她的无框眼镜,疑惑道,“怎么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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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速度很快,下午收拾好了他的行李,让司机送到了学校。为防止被追问,景昳嘱咐管家先不要告诉他父母和哥哥他要住校的事。
最后一节晚自习,他在座位上发信息给容鹂歌,告诉她他今天就要住校,待会放学不和她一起走了。
容鹂歌:【??你要住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小猫发怒.jpg)】
容鹂歌:【为什么要住校,是别墅住得不够舒心吗?】
景昳:【嗯…想体验一下住校什么感觉嘛,而且现在高二了,我想花更多时间学习(小猫对手指.jpg】
这个借口瞒得了秦轻,却瞒不了比谁都了解他的容鹂歌:【我不信!你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容鹂歌:【没见你有和哪个女生走得近,是男的?靳一泓还是傅砚词?】
容鹂歌的敏锐令景昳暗暗心惊,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还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了。
景昳:【真没有,我喜欢谁肯定会告诉你的。】
景昳:【我想考鸣大,所以才住校的,我理科要加强。】
容鹂歌:【好吧…那你加油。】
夜晚,学生宿舍。
傅砚词买了晚饭回到寝室,刚推开门,就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
因为是贵族学校,虽然是学生宿舍,但条件很好,都是二人间,还有配书桌、独卫和小厨房。现在,他的宿舍另一个本来空着的床铺却铺着被褥,还有个白色的行李箱立在床边。
他皱了皱眉,下一秒卫生间的门被推开,景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他后冲他展颜一笑:“傅砚词,你回来啦。”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砚词声线冷淡。
“秦老师没和你说吗?”景昳抽了张纸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脸颊,“我办了住宿,刚好分到你这间了,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是没有别的空房间了吗。”他冷嘲道。
自从那天晚上他对景昳说了那句话后,他已经很多天没再和他说话了。小少爷一直众星捧月顺风顺水,大概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吧?他以为,景昳终于已经厌恶他,要对他避之不及了,没想到他又莫名其妙来住了校,言语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秦老师安排的,我怎么知道?”景昳忍不住瞪了傅砚词一眼,“怎么,这间房是只有你能住吗?”
这还是景昳第一次冲傅砚词发脾气,虽然像小猫似的,没什么威慑力。傅砚词微怔,他们俩离得很近,他能清晰看见景昳微微瞪圆了他的猫儿眼,眼形圆润漂亮,睫毛长得吓人,眼尾处好像自带眼影般晕着红,有种楚楚可怜的无辜感,莫名看得他心头发痒。
他压下这股奇怪的感觉,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边:“随你。”
景昳呼了口气,他还真怕傅砚词不肯让他住,强硬地要把他赶出去呢,还好他没不好说话到这种程度,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他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期间傅砚词一直在吃东西,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闻得他都有点饿了。
景昳进小厨房看了看,各种调料和锅碗瓢盆都一应俱全,可惜看起来从没开过火,冰箱里也空空荡荡,也是,傅砚词一看就不是会自己做饭的人。景昳倒是会做,他以前有段时间沉迷于研究美食,厨艺还算不错。
他计划着周末去买点食材放在冰箱里,这样饿了就能做点夜宵,早上还能做个早餐。住校看起来也很不错嘛,果然还是得体验一下各种生活。
他出了厨房,看见傅砚词已经吃完饭,正专注地写着作业,看起来完全没有想和新室友说说话的意思。
系统还说他们后来能成为好朋友,景昳是真没看出来这种迹象。傅砚词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也不知道靳一泓捂不捂得热这座冰山。
他撇了撇嘴,拿了衣服进浴室准备洗澡。放好沐浴露,景昳打开花洒想试一下水温,水却失控般四面八方喷溅开,淋了他一身,然后就怎么也关不掉了。
景昳对着失控的花洒束手无策,只能走出浴室向傅砚词求助:“傅砚词……浴室的花洒是坏了吗,为什么打开就关不掉了?”
傅砚词放下笔,冷眼看了过去,少年可怜兮兮地站在浴室门边,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白衬衫贴在身上,透出纤瘦的腰身。
“你可真麻烦。”他启唇淡声道,但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浴室里水雾弥漫,花洒一直往外喷水,傅砚词并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蹲下查看了一番,是水管的问题。他拿起窗台上放着的工具,捣鼓了一番后,水成功止住了。
“你这也会修?好厉害。”景昳赞叹道,这就是学神吗。
“这很简单。”傅砚词站起身来,他身上也已经潮湿,“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他突然发现这个词比小少爷更适合形容景昳一点,不由得微微弯了弯唇,随即为自己突然有这种想法感到怪异,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景昳白皙的脸微微涨红:“你说谁是大小姐?”凭什么这么说,他会的可多了好吗,只是不会修水管。
傅砚词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走回去继续写他的作业去了。
景昳:“……”算了,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