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鸢尾’,请问要喝点什么?”
夜晚七点,这家位于锦城市中心的清吧刚开始营业不久,店内的客人并不多。门口的女服务生语气甜美,热情地将客人引进店内。
里面开着浅蓝色的氛围灯,映得整个酒吧像置于水波摇晃的湖底。
驻唱歌手在舞台上弹奏着旋律哀伤的民谣,仅有的几个客人却没什么心思听,频频瞥向坐在玻璃窗边的那个少年。
他穿着件米色衬衫,浅茶色的头发微长,只露出一小截冷白如玉的脖颈。明明没看到正面,但那半张侧脸已经漂亮得惊心动魄。
“这位先生,您的餐点好了。”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到他身侧,骤然对上一双潋滟生波的桃花眼。她愣了一瞬,才将两杯酒和精致的佐酒点心一一摆到桌上。
“谢谢。”景昳弯了弯殷红的唇,朝她轻轻一笑。他端起那杯冰蓝色的酒,抵在唇边浅啜了一口。
“……”好难喝。
“这杯酒的名字叫‘冰川玫瑰’,我没记错的话,是用龙舌兰调的,酒性很烈。”突然有个人走到他身侧,开口搭话道,“小美人,你会喝醉的。”
景昳抬起头,这个男人背光站在他桌边,长得还算俊朗,但脸上的神情但有点油腻。
对上那双灯光下愈发漂亮勾人的眼睛,男人更是心旌神摇:“我以前没在这里见过你……你一个人吗?”
“不是,我在等人。”景昳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搭讪,转开了眼,语气冷淡。
“和我一起喝几杯吧。”男人不死心,在景昳对面坐下,图穷匕见,“你长这么漂亮,是哪个刚入圈的小明星吧?要不要考虑跟了我,我是……”
“我没听错吧,你要包养他?”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长相清丽的少女拿着包走了过来,嘲讽道,“这位大叔,劳驾让让,你坐了我的位置。”
“你是……容家小姐?”那人认出了容鹂歌,脸色微变,容家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这个小美人难道是容大小姐包养的小白脸?
“你知道他是谁吗?”容鹂歌瞥了这个男人一眼,有点面熟,可能是在什么宴会上见过,“他姓景,你脚下的这整个商场,都是他家的产业哦。”
锦城姓景的人家不多,男人顿时想到了,面色一白,这景家可是比容家更强势的存在,他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随便一搭讪就遇上了景家的小少爷,赶紧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噗嗤。”男人灰溜溜离开后,容鹂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居然有人大言不惭要包养你。”
“有这么好笑吗?”景昳舀起碟子里的冰激凌球,恼火道,“不许告诉别人。”
容鹂歌在他对面坐下,优雅地拿起另一杯酒:“放心吧,不会……你怎么点了这家店最难喝的一款酒?”
“爱喝不喝。”
容鹂歌只能拿起来喝了一口,随即皱了下眉:“过两天就开学了,新的分班表你看了吗?”
“没有,怎么了?”开学后他们就是高二,由于选课不同要重新分班。
“靳一泓和傅砚词居然和我们一个班。”容鹂歌漫无目的地闲扯,“两个大帅哥,还都是学校风云人物……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傅砚词,没记错的话上次校草投票他是第一名。”
景昳对傅砚词有点印象,全校闻名的学神,帅不帅倒是没注意:“校草?为什么不是我?”
他有点不爽,毕竟他的长相遗传了大美人母亲,也是被人从小夸到大的。
容鹂歌又笑出了声:“小景,你的长相在校草那没什么竞争力。不过放心,隔壁校花榜你稳居榜首,我也给你投了票。”
景昳猛地被酒呛到,瞪了她一眼:“……我真是谢谢你。”
两人在清吧里坐了两个小时,才出门准备各回各家。联系了司机后,他们沿着门口的小径往前逛了一段路。
有两个路人经过他们身侧,几句窃窃私语随着风传了过来。
“快看,那个人身上有血诶……看起来好可怕。”
“嘘,小心被他听见 !快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景昳愣了一下,往他们走来的方向投去视线,看见那边的长椅上坐着个受了伤的人。
那是个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穿着黑色背心,肤色苍白,裸露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却缠满了绷带。路灯的微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出了他唇角的伤疤。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手臂上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
似乎是察觉到了景昳的视线,他转头看了过来,眼神漠然。景昳猝不及防对视上了一双深若寒潭的沉黑眼眸,不由得微微一愣。
胸口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心悸,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避开了这野兽似的眼神。
容鹂歌也注意到了那个少年,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近景昳耳边小声说:“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好眼熟……刚刚确定了,他应该就是傅砚词。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伤了?”
傅砚词?景昳想起来了,就是容鹂歌刚刚提过的人,高一时她经常在他耳边念叨,成绩特别好,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在周一的升旗大会上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