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宁的意思,第二天,兰禾苗客气地给修传的律师打去电话。只说时宁目前还在休息期,打算退网一段时间,养伤的同时调节心情。
上次时宁见过修传的律师,签完字不到半小时就晕倒在酒店里。之后事情不胫而走,那两位律师也拐弯抹角联系到蒋江,表达对时宁的问候。可惜小助理对二人印象极差,压根就没搭理。之后补偿金到账,时宁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更不会想起他们。
两位律师在经纪人这里碰了钉子,思来想去,干脆亲自找到时宁面前。开始几天时宁采取逃避策略,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几乎把他们逼到飞来文市找人。其实时宁直接跟修传发了消息,只是大赛在即,修传正处在封闭式集训中,为了保证冲刺训练的专注,手机早就交到了教练手上。
这期间时宁在杜医生的帮助下身体恢复迅速,闲来无事的唐立也到了文市,稍稍安顿就来探病。时宁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两人在花园里稍微逛了逛,又让丽姐做了饮料甜品喝下午茶。
唐立吃了块车厘子曲奇,见时宁气定神闲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知道他已经回心转意。
“周天域最近回来的多不多?”唐立笑容意味深长,“你看着比之前滋润许多,用在动物身上,就是油光水滑。”
时宁捏了捏肚子,确实不知不觉长出一层薄薄的软肉。还好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哪怕衣着稍微修身也不会被发现。时宁猫一样伸了个懒腰,眨眨眼,用小银勺挖蛋糕上的鲜奶油吃。
“有时候会回来。”时宁把玩着拐杖,只希望腿能快点好起来。等行动自如了,哪怕不用搬回自己那套房子,也可以不时到学校去散散步,还想抽时间拜访下文森特先生。
时宁态度的转变让唐情圣感到惊奇,本来以为他们会闹僵一段时间,不曾想忽然峰回路转,两人又处的如胶似漆,大有干柴烈火之势。
“杜医生说你的伤口会很快就会好。”唐立盘算了下手中人脉,“到时候给你推荐工作。前几个月认识了几个影视圈子里的人,其中有一个制片人好像还投资过凌波娱乐的电影。”
时宁不动声色地喝了几口饮料,顺便打听了一下。唐立笑嘻嘻地说到黄钊钊,表示这位奶油小生在圈子里人脉颇广,认识许多有咖位的大拿。这几年还很喜欢带圈子里的小年轻出去应酬,拉近和大佬们的关系。
“他有没有带过你?”唐立骤然开口,几乎吓了时宁一跳。
时宁无意隐瞒,只说跟着经纪人参加过饭局,其中几场黄钊钊也在。
“你这位黄师兄玩的特别花。”唐立慢悠悠地说,“无论对方年龄性别如何,只要手中有资源,姓黄的都愿意贴上去。哪怕多人运动甚至违禁品都敢碰,只为大佬高兴,手指缝能漏下一点资源。”
时宁想着找时间提醒下老同学。毕竟汤遥知也喜欢各类社交活动,希望能遇到赏识的人。时宁无意要求他人在生活中立贞节牌坊,只希望老同学能安全稳妥,多留个心眼,防止一朝不慎,满盘皆输。
“听说黄钊钊嫉妒心很强,一但身边人的资源好起来,哪怕是身边人,都会被黄钊钊想方设法打压。”唐立摇摇头,感叹姓黄的运气好,这些年都没有遇上硬碴,才能生龙活虎在圈子里混。
时宁想起之前无意中看过黄钊钊的简历,人家入行年限比他久的多,年龄也不小,这几年岁月的痕迹在脸上越发明显,全靠科技与狠活儿勉强维持着。兔死狐悲的薄凉自心底油然而生,时宁估摸黄钊钊在潜规则道路上走不了太远,如果这几年找不到突破,资源肯定每况愈下。
怪不得对新人下狠手,追根究底还是安全感缺失。时宁越想越毛骨悚然,生怕自己那一天也落得结局凄凉。娱乐圈向来如此,艺人更新换代快如繁星,只闻新人笑不问旧人哭。
唐立主动带时宁去了杜仲的医院。刚走到杜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有熟悉的嗓音,说着不太标准的华国话。时宁转身要走,唐立已经按了门铃,护士立刻打开门把人迎进来。
“杜医生这么忙啊?”唐立揶揄地笑着,目光扫过诊疗椅上坐着的文森特。
“不好意思,我在附近摔了跤,没预约就过来处理了。”文森特扭过头,看见时宁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扶着椅背就要站起来。
“导师,您快坐下。”时宁忍着脚痛连忙上前,乖巧地坐在文森特身边,跟唐立和杜医生说了他们的关系。
杜仲本来还有点担心时宁心里会不舒服,毕竟人家现在是大明星,又提前预约了才过来。没想到时宁与文森特居然有师徒之谊,眼下两人谈笑风生,看着欢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