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了把手,进灶房去烧火。顾母正在炒最后一个菜,见她往灶台后面去,就说:“菜好了,用不着添柴火进去。”
柳青姝把手里的木棍给扔了,转头去帮着盛饭端菜这些。
饭菜上桌的时候,顾齐铭进了院门。乍一见到顾母的身影,愣了一瞬,而后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顾母道:“我来寻你媳妇儿说点事儿。”
昨夜的猪头肉还没吃完,晌饭这一餐又端了上来。顾母看着饭桌上的伙食,又看看这宅子的面积,每月的花销指定不少,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
柳青姝和顾齐铭对视一眼,打定主意只要对方不问,他们便不会主动提及。
晌饭后,顾齐铭去灶房里收拾碗筷,柳父也起身预备去扫一扫院子,顾母却叫住他,说这事儿让他也听一听。
柳青姝见顾母叫住柳父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和柳父扯上关系?莫不是,有人使坏造她和王木匠不清不楚的谣言?
顾母见柳青姝神情,知道自己这是把人给吓着了,忙说道:“是兰姐儿的事情,和你那堂弟有些关系这才会让亲家公也听一听。”
柳青姝一听和她的堂弟扯上关系,就问道:“哪个堂弟?”
顾母道:“柳光宗,应该是你那大堂弟。”
柳青姝听闻后,心里一阵疑惑,这两人怎么扯上关系了,便把自己的疑问给道明了出来。
顾母听罢后,就把昨日在堂屋里和兰姐儿的一番对峙同她说了。
柳青姝听闻后,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那姨婆是个什么性子,她可是领教过的,兰姐儿自小由她教养,如今虽然还不太显,但难保以后会同姨婆一个性子。
柳老太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兰姐儿若是嫁给柳光宗的话,柳父柳母的日子可以预想。
顾母见她不吭声,就说:“这事儿闹得,我已经让人给你姨婆递信去了。兰姐儿一门心思扑在你那堂弟身上,我和你爹管不住她。”
柳青姝见顾母也不赞成这桩婚事,脸色好看了一些。倒是一旁的柳父有心问一问那个兰姐儿是个什么性子,但见两人还有其他事情要谈,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柳青姝是个小辈,按理这事儿和柳青姝也说不着,顾母是知晓她同娘家的情况,这才会想着提前支会一声,免得到时候无辜受牵连。
顾母见柳父出去后,这才把怀里的银票递给了柳青姝。
柳青姝看了一眼,是两张百两银票,她有些莫名的问顾母,“娘,你这是何意?”
顾母听了这话,就把自己和老头子去大姑姐家要说法的经过同她描述了一番。
末了,又道:“起先我那大侄儿媳妇还不承认,后面见事情败露后,这才把自己起了歪心思的念头道明了出来。说她两个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就想着用这道方子换点银子来使使。这事儿你大姑她们不知情,得知了此事后你大表哥当场就要休弃她。后面她那妹子一家赶了过来,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这才稳住你大堂哥。”
柳青姝听到大堂哥要当场休妻,知晓这事儿怕是真如顾母说的那般,其他人并不知情。
顾母又道:“我和你爹就用休妻和报官来要挟她那妹夫,起先他还嘴硬后面一听要报官这才老实下来。得知了此番得罪的是益州的大户后,不仅把盈利交了出来,还承诺日后都不用这枇杷膏的方子来盈利。”
柳青姝听到这里,知晓顾母她们的用心良苦。她一个小辈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压住场面,便说道:“娘,多谢你和爹替我去走这一趟。”
顾母拍拍她的手,笑道:“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你们和和美美的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天旱,稻田里干得都裂缝了。近来家里的男丁都在忙着去灌溉,地里的玉米也快进入成熟期了,家里是一刻也离不了人。
事情谈妥后,顾母就预备离开了。柳青姝见她要走也不留她,主要待会儿取冰的要来,也不好让她撞见。
便让顾母等一等,柳青姝进屋拿了这几日的分红后,又把那个预留的西瓜给拎了出来。
顾母见她拎了个大西瓜出来,就说:“这西瓜不便宜,花这钱做什么。”
顾母也知晓她两个冷饮摊子每日进账不少,但一想到租赁宅子和伙食费并不低,就有意提点一下,“我知晓你如今能挣钱,但这银子也得省着用,日后添了孩子多得是使钱的地方。”
柳青姝最烦人说教,但也知晓顾母是一番好意,就说:“娘,这西瓜是从我摊子上一个熟客手里买的,比别处便宜不少呢!”
顾母一听这话,就不好在多言了,毕竟,对方也是一番孝心。
柳青姝把顾母送到场口的位置,替她付了牛车费用,临走时叮嘱她,“娘,西瓜籽劳你替我收着,我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