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姝她们在房中说话的时候,亲戚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顾齐渊一早便去县里请自己的恩师,这会子一到后便把人安置在堂屋里,让族中的几个长辈和顾父他们陪着说会儿话。
顾齐渊安置好恩师后,又转身去同前来的亲戚们一一见礼,一圈下来自然少不得被夸赞。
灶房那头忙活得差不多了,顾母和大姑姐陪着姨母和一些女眷说话,姨婆见顾齐渊越发的出众,心里免不得起了些心思。
她对顾母说道:“怎么不见齐渊媳妇儿?”
顾母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说道:“和老二媳妇在房里说话呢!”
老妇不好明着说李梦莹,只好扯上柳青姝来说事儿,她对顾母道:“你这儿媳也是不懂事,明知今日不得空不去灶房那头帮忙,在屋里躲什么懒。”
顾母知晓她的性子,先前出门之时才夸过柳青姝勤快,眼下这话明显不是针对柳青姝,便道:“我让她去陪齐渊媳妇说会子话的,灶房那头有大嫂她们呢,哪里轮得到她去掌勺。”
老妇听罢这话,不好多说,便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大侄女。
“我听老三媳妇儿说,她堂姐同她一样成婚多年未有身孕,你婆家是不是根上有什么问题?”
李母真是怕了这个姨母,好好的扯到她闺女身上做什么,这话说得难听,她却不好发作,只压着火气道:“根上没问题,她那堂姐不孕是因为男人一次意外伤了身体。”
老妇听罢后没在多说,见话题扯到差不多了,便说道:“齐渊同她媳妇儿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吧,怎的也还没个孩子。莫不是,也是个不能生养的?”
顾母见姨母在人家中也不避讳的说人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姨母,齐渊公务繁忙,她媳妇儿也要经营铺子,两人都不得闲呢,孩子的事情日后会有的。”
老妇只知道齐渊媳妇儿是老秀才的女儿,不知道她经营方面也有一套,一脸意外的说道:“看着柔柔弱弱的,她还有那能耐!”
一旁的李母难得见姨母露出这等神色来,说道:“能耐大着呢,我听说这宅子修建的银子都是齐渊他媳妇儿出的。”
老妇听罢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即便她不得闲,但也要以齐渊的子嗣为重,既然经营有道,定是不差钱的。何不给齐渊纳上一房妾室,也好早日开支赛叶。”
顾母被她这话给惊着了,若不是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非得一通好骂过去,叹了一声,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我的姨母诶,人两口子好好的,纳什么妾室啊!况且,咱们顾家男子,自祖上起便没有纳妾这种事情的。齐渊媳妇儿的兄长官职比齐渊高,少不得要靠着他的提携,纳妾的这些话你可别再说,不然大哥大嫂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恼你。”
左右兰姐儿这一趟是来找婆家的,老妇原本看顾齐渊如今得了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便存了让兰姐儿给对方当妾室的心思,如今一听顾母这番话,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母对这个姨母有些无语,也就是顾母性子好,能忍受她的脾气。心里本就有气,如今见她说话口无遮拦的,便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便起身去找自家闺女去了。
方才摘了菜,李氏正拿着扫帚收拾,见李母脸色不好的过来,忙问道:“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李母想到方才受的闲气,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肚子争点气,我便也不会每次都受你姨婆的闲气。”
李氏也委屈,近一年来她最怕这种亲戚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这些人的话题难免会扯到她没生孩子的头上来,闲气可没少受。
如今见李母也受了气,李氏一副受气包似的开口,“我和老三没少看大夫,两人都没问题,奈何就是怀不上。”
李母见她这般模样,气性消去一大半,伸手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递给她,“这钱你拿着,找个时间同老三去州府找医馆看看。”
李氏以往也得过李母的补贴,但这么一大笔银子还是头一回,便有些吃惊的问李母,“娘,你怎会有这么多的银子。”不怪她这般问,她如今摆摊做生意虽然赚得了一些银子,但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李母见她问起,便道:“你大嫂琢磨了几款糕点卖给了她娘家妹夫,得了钱后拿了十两银子孝敬我和你爹。”
大嫂会做糕点这事儿,李氏是知晓的,她原还以为是她送回娘家的枇杷膏方子卖了出去,如今听了李母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把银子推了回去,同李母道:“娘,既然是大嫂孝敬你和爹的,你便自己收着。我如今也在镇里摆摊做生意,每日好几百纹钱的进账呢,看诊的银子我自己攒。”
李母还不知道她卖豆干这事儿,一听这话,高兴的同时忙问道:“快同娘说说,你在镇里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