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都打发走后,孙梓婷才接待了永昌伯爵府来的人。
过来的是她母亲的贴身嬷嬷。想到当初因为她嫁林以安所闹的不愉快,孙梓婷只觉得心中发酸。
她当时若是听了母亲的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但事已至此,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
“嬷嬷。”孙梓婷压下心中的酸楚,开口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也知母亲的意思…”
嬷嬷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孙梓婷的意思,担忧道:“小姐是不打算回去?”
孙梓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嬷嬷道:“劳烦嬷嬷将这封信送到镇国公府,给县主身旁的珍珠姑娘。”
“小姐想传信给县主?但是县主她……”嬷嬷接过信,欲言又止。
“嬷嬷无须担心,只要把信带到,珍珠知道怎么办。”孙梓婷坚信道。
当年赵嘉柠中毒一事,她与赵嘉柠达成的协议,到如今,恐怕就是最后一步了。
孙梓婷在吕依兰去告发林以安时,才意识到,赵嘉柠让她留意侯府后院异常的目的…只怕赵嘉柠早有猜测,那细作不止两人。
只是她没想到,那不争不抢的吕依兰,居然会是他国安排的细作。而且,敌国未免太过重视顺宁侯府,居然在其中安排了这么多。
孙梓婷想到这里,揉着额角长叹一声。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分析这种事的脑子。
-------------------------------------
赵嘉柠在这个不知在何地的小院呆了许多天,期间春桃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哪怕她提出只是在房门口待一会儿都不行。
就这么又过了大概四五天,这日赵嘉柠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不知道我大哥二哥怎么样了?”
在一旁绣花的春桃下意识答道:“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没事。”
这句话说完后,房间陷入一片安静,直到春桃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向赵嘉柠时,才发现对方唇角噙着笑意,正看着自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看着春桃慢慢变得难看的脸色,赵嘉柠笑意却更深道:“春桃,你知道这次出行,我为何不带珍珠,不带琥珀,偏偏带着你吗?”
只这一句话,让春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手中的绣绷被放下,春桃站起身,整个人都进入了警惕的状态,一瞬不瞬的盯着赵嘉柠。
赵嘉柠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飞快攻向春桃。
刚一交手,赵嘉柠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春桃的身手,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没有太过费力的就将春桃制服,然后转身离开。
“小姐,你跑不掉的。”春桃捂着胸口匍匐在地,虽然挣扎着想起身,但显然是徒劳的。
赵嘉柠在房门口微微停步,回首看了春桃一眼,肯定道:“这里除了你,应该没有别人了。不然刚刚的动静,不会到现在都没人过来。”
春桃来不及在说什么,赵嘉柠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直到她再也看不到赵嘉柠的身影,春桃才吐出一口血来。
赵嘉柠出了房间才发现自己一片山林中,但却绝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因为走至稍微空旷一些地方,向远处看去,还能看到一些建筑。
只是越走,赵嘉柠越觉得此处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在走出树林,回到山路上时,赵嘉柠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这里就是当年太后带着安乐礼佛的地方——广宁寺。
赵嘉柠刚要往山下去,就见在不远处,正站着一人,似乎就是在等她一样。
她没有轻举妄动,直到那人走向她,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赵嘉柠也确定下来,此人就是在此等她的。
“我的时间赶的刚刚好。”
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人,赵嘉柠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既出现在这里,那么你将茹云怎么了?”
“她很好,在家待产。只不过,日后恐不能随意出门。但无妨,等事情结束,我会将她送去岭西,她便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宁子墨,你怎可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