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
领了差事的庚评很快就投入进去。
在刑部翻看了相关卷宗后,庚评找到了周尚书问道:“可有仔细搜过王泰的家?”
“搜过了,就连老鼠洞都挖开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周尚书也是万分苦恼,“就连他卖官鬻爵的账本都没搜到。我们怀疑,他还有别的住宅,但这个住宅不在跟他有关的任何一人名下。”
如此,便很难查证。毕竟芸京城中人就不少,万一要是不在芸京内,那么范围就更大了。
庚评思考了一会儿道:“接着审王泰,再把所有跟他有关的人列出来,准备排查。”
周尚书苦着脸应下,但神情中到是没有多少不愿。
毕竟哪怕庚评不说,他也准备这么办了。虽然手下的人会累点,但也比被皇帝责罚要好。
平西侯府内,自王泰供词出了后,赵景舒便主动避嫌,还上了折子告假。
不过皇帝没批。
所以赵景舒就还如往常一样,或是上早朝,或是去大理寺处理事物,只不过会尽量减少和人交流。
而赵家其他人,除了必要的采买,也基本不在外出。
赵嘉柠坐在父亲的书房内,看着挂起的地图,根据她所知道的战报,将边境战线标记出来。
房门轻响,赵嘉柠并没有去看是谁进来了,知道赵景舒开口。
“皇上命平王督查此事。”
“平王…”赵嘉柠轻声念了下,然后问道,“平王主动争取的吗?”
“对。”赵景舒回答后,看着地图道,“怎么样?”
“不太乐观。”赵嘉柠知道赵景舒问的是什么,指着地图上一处道,“宜城这边,战线在不断后退。与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已经快成为一块凹地了,爹不应该犯这种问题。”
这样不平衡的战线,很容易被敌军切断跟其他地方的联系,在长战线的对战中,这很容易致命。
“军中有人不服管教了。”赵景舒看着地图,语气平静道。
“出了那样的事,有不服的人很正常…”赵嘉柠看着战线,“但是能守在边境的将领,都不会是草包…会让战线变成这样,已经不单单是不服了。”
“宜城,是顺宁侯的封地。”赵景舒突然说道,“按理说,宜城易守难攻……”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反而是赵嘉柠似叹似诉道:“是啊…易守难攻,但当年却发生了几乎灭城的事…真是奇怪啊……”
王泰被连着审了三天,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招出了他的另一处房产。
那是在距离芸京大概一天半路程的通城,是当年他进京路上随便找人帮忙买的,后边将那人处理了,所以刑部和大理寺一直没查到这里。
得到确切的地址后,周尚书马上安排人过去查抄。让人没想到的是,庚评竟然也跟去了。
一个皇子王爷都去了,周尚书哪里敢自己在京中等着?也只得咬牙跟着过去了。一同前往的,还有大理寺少卿。
这一走便是近十天,等到一行人回来时,脸色都有些不好。
刚进城门,等在城门口的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就迎了上来。
“大人,先前从顺宁侯府抓到的那两个细作,松口了。”
几人听到,都来不及回府修整,又急急忙忙的往大牢赶去。
等到审完那两人,周尚书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请示一旁的庚评道:“王爷,您看这事?”
庚评翻看着供词,又将他们从通城带回来的那些证据,一同交给周尚书道:“大人就如实禀告父皇吧。”
东西都交付好后,庚评便告辞离去了,只是他转身后,微垂的眼帘将眼中那一抹暗色遮住了。
“张少卿,你怎么看此事?”周尚书将手中的证物整理好,问道。
“太巧合了……”张少卿皱着眉,“从那副将到王泰,在到如今这两个女细作。一个接一个,先后只认平西侯府……周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我觉得奇怪也无用,这王泰提供的证据,实在是辩无可辩,赵将军的私印都盖在上边……”
“私印也说明不了什么。”张少卿道,“只要知道私印样式,找人刻一个就好,这不是难事。重要的事,我担心会在平西侯府搜出什么,这才是真的辩无可辩。”
周尚书叹口气,道:“先去那两个细作交代的地方搜查。等到拿到证据,我们在禀告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