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会回来的。”汪蓓咧嘴一笑,一股飒爽之气从她身上溢出,“我又不是大人物,回个家而已,能有什么消息?因为回来的时间跟秋狩出发的日子太接近,家中也没有大肆操办宴席,我想着反正都要来秋狩,就过来再跟你们打招呼。”
赵嘉柠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她看着汪蓓隆起的肚子,惊喜道:“姐姐是有喜了!几个月了?姐夫没陪着你吗?”
“五个月。”汪蓓抚上肚子,笑中透出一抹慈爱,而后示意赵嘉柠看向场边,“怎么没来,那不?你都不知道,自从我怀孕以来,他跟个和尚一样,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个不停,我干点什么他都一惊一乍的!”
“那是姐夫太在乎你了。”赵嘉柠一边笑着说,一边跟着汪蓓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汪蓓的丈夫何子昂一脸焦急的站在场边,目光紧紧盯在汪蓓身上,但也没有上前阻止汪蓓。
目光微移,赵嘉柠却是一愣。
她没想到,庚诏居然也会来看比试,甚至还对她做了个加油鼓劲的动作。
赵嘉柠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跟着汪蓓驾马往校场里面,宫人已经布置好的起点走去。
两人走到起点附近时,有一年轻男子注意到汪蓓隆起的肚子,不悦道:“怀孕的妇人,不好好在家安胎,来着凑什么热闹!”
赵嘉柠皱眉正欲开口,被汪蓓拦下。
就见汪蓓微微侧首觑了那人一眼,哂笑一声道:“只怕你连个怀孕妇人都比不过,不如趁早退出,省得到时候丢脸。”
“你说什么!”
男子欲勒马上前,赵嘉柠横鞭挡住,示意正捧着抽签箱子逐渐走进的宫人,道:“这位公子既然这么自信,不如就赛场上见?”
恰巧,抽签的箱子来到三人面前,赵嘉柠对着男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抽完签,赵嘉柠与男子同在丁组,而汪蓓则在乙组。
赵嘉柠比着手中的签牌,笑道:“看来公子至少得挺过两轮才行。”
“哼!就怕你们两个连第一轮都过不去!”男子说完,驾马离开,去找宫人拿了弓箭。
人走远后,赵嘉柠才问道:“这人是谁?好像从未在京中见过。”
“是东阳侯家的公子,季承允。”
“季家?”赵嘉柠狐疑的看了汪蓓一眼。
汪蓓点点头,肯定了赵嘉柠的猜想。
“那倒是有意思了。”赵嘉柠轻笑道,“不知道输了会不会哭着鼻子去告状。”
“你呀!”汪蓓失笑,“快去挑弓箭吧!”
猎场中最不缺的就是武器,所以弓箭足以支持参加比试的人一人一把,不用轮番使用。
赵嘉柠估算了下距离,选了把不到两石的长弓。
季承允看到,嗤笑一声,“就这臂力,别到后边,弓都拉不开了。”
赵嘉柠看到季承允手中拿着的那把,体积明显比猎场准备的弓要大不少的长弓,估计已经接近三石。
她微微一笑,并不在意道:“只要能射中就好,何必非要用重弓?若是掌控不好,伤了人或者马,那就得不偿失了。”
季承允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完,他就驾马离开。
两人说话间,甲组的人已经开始比了。甲组的人依次驾马从一头跑到另一头,期间拉弓射箭,对面有专人来记录射中与否,射中哪里。
校场周围顿时热闹起来。众人不在乎那飞扬的尘土,大声给自己认识的人加油打气。
赵嘉柠看了下乙组,估计汪蓓应该没问题,便放心了不少。
而后的丙组,赵嘉柠直接无视了,只因为庚评在这组,同组的人基本都不敢放开了去比,畏手畏脚,毫无看头。虽说皇上有放话,叫众人不用拘泥身份,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很快到了赵嘉柠这组,她故意落到最后,着重看了季承允的出手,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有几分本事。
那重弓他拉着并不费劲,但要考虑到不能伤了人,所费的心力就要比平时多得多。短时间内没问题,但若长时间这样,势必会力不从心。
赵嘉柠按部就班的驾马、拉弓、射箭,前几箭几乎都正中靶心,而越往后,好像越有些力不从心,开始有射中边缘或者脱靶的情况,最后只比第四名高出一筹进入到下一轮。
季承允驾马走近赵嘉柠,嘲讽道:“还当你实力多强,结果全靠运气。就是不知道,下一轮,你还能不能有这种运气。”
赵嘉柠无所谓的笑笑,“季公子还是赶紧去歇歇吧。别回头下一轮,自己手臂没力气了。”